“严将军,你倒是开口说说看。”睿霖又道。
“此事不好断言,谁都有可能,如今太子之位空虚,谁不眼谗?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咱们姑且不去妄猜,往后只须收敛着多加提防才是正理。一路劳累,二阿哥还是早些歇息着罢。”他缓缓开口道。
“哦?”睿霖轻哦一声,随即眯眼不再言语,严将军跟随他多年,乃他最信任之人,虽为武将,但若论才智却也不输于任何人。
送走严将军等人他回到寝宫便有太监禀告了小雨被太后唤走一事,他正想去看乌兰珠呢,闻言脸一黑,竟捏碎了手中茶杯。
翌日,睿霖一早就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太后心知他定是为小雨而来,但他不提起,她也不说,只不咸不淡的与他闲聊着。睿霖先是说了自己去南方治理水患途中所见的一些趣事儿,后又不经意的提起自己遇刺之事,太后看看他,淡淡哦了声,亦不多问,只说:“你平安转来便好。”
“孙儿也是这般想。”再坐得会,睿霖见太后始终不提及乌兰珠的事儿,忍了忍便道:“老佛爷,孙儿早些日子自宫外带回一女子,不知她因何惹恼了老佛爷被罚去浣衣院?”
“哦,你不说哀家倒忘了这事儿。二阿哥,不是哀家说你,岂可随便领一不明不白的女子进宫?”
睿霖笑笑,神情看似恭敬,言语却软中带硬道:“老佛爷,孙儿不过怜她孤苦无依方才领了她来做名宫女。原想让她从此不必为生计发愁,也算是做了桩好事。但若累得她进宫做了苦工,呵呵,孙儿岂不好心反办了坏事?”
“敢情你今儿过来不为请安,却是来找哀家兴师问罪的么?难道哀家竟连处置一宫女的权力都没有了么?!”太后挑眉沉下脸怒道。
“孙儿不敢。只是恳请老佛爷念在孙儿一片善心想给她碗饭吃的份上,放其回孙儿宫里罢。”
“不行,你可是阿哥,哀家岂能让一来历不明的女子留在你身边?”太后断然拒绝。
“孙儿多谢老佛爷为着孙儿着想,只是她一介弱女子便是留在孙儿身边又能做得何事?还请老佛爷让孙儿领回她罢。”
睿霖态度坚决,执意要领回乌兰珠,太后盯着他,沉默不语,心中却自转着念头,她想着反正城邺府上的福晋如今是真格格,她犯不上为了小雨这么一个市井混混让二阿哥对她心怀怨恨,况且她倒想看看睿霖将那么一个女骗子留在身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想毕,遂挥手道:“罢了,哀家本是一番好心,你若不领情,自去领回便是。”
“多谢老佛爷。”
分别数月乍一见到日思夜想的二阿哥,乌兰珠心内百感交集,凝眸望着二阿哥,几疑身在梦中,雾气一点点盈上眼眶。
“兰珠,我回来迟了,让你受苦了。”睿霖深情地道,他看着她时的眼神好似不同往日,更多了份真情流露。
“爱公子……”乌兰珠仍习惯称他为爱公子,想着苏合之死,再念及自己一生多舛的命运,泪滚滚而下,竟一下扑到了他怀里,嘤嘤抽噎起来。
睿霖对她态度的转变仿似并不觉诧异,他满心欢喜地搂紧她,在她耳边柔声低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