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韵悠长,舞姿翩跹,拓跋青虽不如南朝女子那般柔美,却独具轻灵俊秀,何况羽衣飘漫,剑器灵矫,那种妩媚神态越发令人惊绝。
狼族王子和众将都看得呆了,手中举杯,却忘了饮酒。
石双城隐约猜到拓跋青的用意,不禁大是着急。只是却又不能上前阻止,只有全神贯注,以防有变。
转眼间舞到狼族王子席前,矽琅桑赞目中放光,兴奋不已。拓跋青身子随着乐曲,轻轻柔柔转了一个圈子,手中剑缓缓在眉前掠过,纤手柔若无力,显出娇怯之态。
矽琅桑赞只觉口干舌躁,不禁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拓跋青忽然微微一笑,直让人魂为之消。就在一刹那间,剑光轻寒,当真守若处子,动如脱兔,衣袂飘移若影;剑去如流星,夺命鬼神惊!
矽琅桑赞正看得魂不守舍,哪有半分防范之心?拓跋青突如其来忽施偷袭,这一剑又是全力施为,他如何闪避得过?狼族王子的脸因惊骇而扭曲,却无丝毫闪避的余地!
众将见变生不测,尽都惊谔莫名,但全都来不及相救。眼看这一剑去势如电,必将血溅三尺之内,掀起惊天波澜!
站在狼族王子身后的一名龙禁卫,虽然美色当前,却也没忘了保护王子的重任。虽说也是大出意料,但龙禁卫个个武艺精强,身手敏捷,他的剑适才递给拓跋青做“剑舞”,剑鞘却在,当下抢身上前,扯下剑鞘,猛力向上一迎。拓跋青毕竟手掌伤势未愈,那龙禁卫气力又大,登时拿不住剑,竟被震得脱手飞出。当的一声,长剑从矽琅桑赞头顶掠过,钉在他身后的板壁之上。
众将此时才醒悟过来,许多人随身带有短刀,各自拔刀在手,大叫:“有刺客,快保护王子!”
大堂中本来就有不少龙禁卫,只是相隔较远,此时却都冲了过来,将拓跋青围住。
拓跋青见行刺失败,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看来这小子命不该绝,若不是我手掌伤后无力,这一剑他未必能够躲过!”
那龙禁卫见竟然用剑鞘便打脱她手中长剑,心中大喜,料想她武功平常,定是手到擒来,自己救驾有功,又拿得刺客,岂不是奇功一件?挥动剑鞘,向她胸口戳去,想要一招就将她制服。
拓跋青自幼随其兄拓跋冲习武,虽然还算不得真正高手,但双剑之术,亦是精妙之极。此时手中空空,却也不慌,见那龙禁卫剑鞘递来,长袖一摆,忽然缠在剑鞘之上,向旁一带,那龙禁卫不由得向前跌上几步。拓跋青跟着身子一矮,回手一个“肘锤”,重重撞在他腰眼。
原来这却是当日石双城传授给她的“四两拔千斤”的手法,她修习多日,领悟之后,自然而然就用了出来。那龙禁卫的武功虽然也不弱,但又如何是她的对手?登时大叫一声,痛得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拓跋青夺得剑鞘在手,不由得苦笑,此时已有四五个龙禁卫挥刀扑来,用一把剑鞘迎敌,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正自着急,忽然一股极大的劲气,从屋外涌了进来,就似一股暗流一般,虽然看不见,但人人都感到了这股力道。有几名龙禁卫已堪堪冲到拓跋青身前,不料忽然一道白光闪过,跟着血光崩现,身子一折两断,至死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