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语叹息着,在沙发上坐下。 欧阳爵冷眼瞥了一眼她和自己的距离,开口道:“离我这么远,怕我吃了你?” 沈茉语开口道:“你到底让我来你房间做什么?” “安慰我!”欧阳爵面无表情地道。“我师父死了,我很难过,需要别人的安慰。” 沈茉语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节哀!” “这么没有诚意?”欧阳爵露出不悦的神情。 沈茉语吞了口口水,这才开口道:“那你打算要怎样的安慰?” “自己想!”欧阳爵冷冷地道。 沈茉语一脸无奈的神情,半晌,她移坐到他身边,伸出手来,勾住他的脖子,让他可以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上一世,他很喜欢这个姿势,总是喜欢这样赖着她。 有时,只是这样靠在她的肩膀上,他就能睡着。 “想哭就哭吧。”她开口道。 却听他喃喃道:“我答应过我师父,他死掉的话,我不会哭的。” 沈茉语想了想,开口道:“你可以偷偷哭,我不告诉他!” 他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在沙发上躺下,头枕着她的大腿,开口道:“我累了,别叫醒我。” “喂,你这样睡会冻着的,到床上去睡。”沈茉语提醒他。 他仰着头看她,星眸如火,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烫人,“你陪我!” “欧阳爵,你别太过分!”沈茉语才没脸在这样的时间场合和他去睡一张床呢。 “沈茉语,需要我提醒你是你主动来追我的吗?”欧阳爵勾着嘴角,表情略显狰狞地道。 “我什么时候追你了?”沈茉语不肯承认。 “你没想追我干吗给我送饭?”欧阳爵没好气地道。 虽然有些没出息,但他必须承认,自己是被她的几顿饭给俘虏了。 好吧,她的美丽也有一定的因素。 但是,他不想承认是自己对她有了好感。 被无数女孩追求过的他,虚荣心还不是一般的重。 “我……我那还不是为了讨好你,好让你放过我们家公司……”沈茉语反正是打死都不肯承认自己追过他。 若是这个名声坐实了,以后会成为把柄,时不时地就要被他拿出来嘲笑自己一番。 欧阳爵蹭一下坐了起来,他伸出手去,一下子就捏住了沈茉语的两片嘴唇,把她的两片唇捏成了鸭子嘴,“你这个撒谎精!” “唔……”沈茉语抬起手来,拼命地去拍他的手,好半天才把他的手拍开。 她恼火地跪到沙发上,扬起小手,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欧阳爵,你混蛋!” 他也不还手,只是抬高了胳膊挡住她的手。 沈茉语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坐在那里,瞪着他直喘粗气。 看着她嘟着嘴,一脸气愤的表情,欧阳爵忍不住勾起嘴角,缓缓地露出一抹笑意。 他忍不住抬起手来,想捏她的脸,但是却被她眼疾手快地把手拍开。 他再抬手,她再打。 他抬手,她就打。 一时间,二人有些乐此不疲。 半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都觉得自己有些无聊。 沈茉语站起身,“我要回家了!” 她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了。 欧阳爵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许走!” 沈茉语开口道:“我已经祭奠过杜爷了,还给你做了早点,你凭什么不许我走?” 欧阳爵拽着她在身边坐下,“你不是要追我吗?我都给你追了,你还不抓住机会讨好我?” “谁追你了,我才没有!”沈茉语嘴硬地道。 欧阳爵咄咄逼人地开口问道:“那你想追谁?” 沈茉语张了张嘴,她怎么从来都没发现他是个这么不讲理的家伙? 她有点恼火地道:“我谁都没想追!欧阳爵,你别再无理取闹了,今天可是杜爷的丧礼,你给我严肃点!” 就在这时,沈茉语的皮包里突然传出手机铃声。 她拽过包包,把手机拿了出来,也没看来电显示的号码,便按了接听键。 “喂?”她压低了嗓音开口道。 “茉语呀,我是姥姥。”电话听筒中响起一个盛气凌人的嗓音。 给沈茉语打电话的是沈茉语的姥姥张金玉。 沈茉语微微皱了皱眉头,“姥姥,您有什么事吗?” “明天是初二,你到姥姥家里来一趟。”张金玉以命令的语气道。“你妈虽然跟你爸离婚了,但是你永远都是你妈的女儿,也永远都是我外孙女,懂吗?过年了,你得到姥姥这里来拜年!你是大孩子了,已经十九岁了,应该懂事了,知道吗?” 沈茉语忍不住笑了,“姥姥,您能告诉我您家的地址吗?我以前没去过,不认识!” 因为她是七月十五中元节生人,不止是王翠花嫌她晦气,她姥姥一家同样嫌她晦气。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进过周家的大门,偶尔见面,也都是在外边的饭店。 电话听筒里安静了一下,才响起张金玉尴尬的嗓音,“那啥,茉语呀,姥姥以前不让你到家里来玩,是因为你是个学生,学习忙,姥姥怕耽误你的学习。” 沈茉语淡淡地道:“我知道,谢谢姥姥长久以来对我的关心。” 张金玉开口道:“姥姥告诉你,咱家住在‘云水小区’三十八号别墅,你来到小区门口,就给姥姥来电话。” “抱歉,姥姥,我有点事,明天过不去!”沈茉语是真心不想和母亲及其娘家有任何关系了。 她妈不咋地,她姥姥一家更不咋地。 老周家是t市本地人,也就是俗称的城里人,所以特别看不起从农村来的沈从安,虽然一家子都在沈从安的公司里上班,沈从安还分给了他们一些股份,但是这一大家子人却从来都没有把沈从安看在眼里。 他们总觉得沈从安不管多少身家,都比他们低一头。 他们觉得他们的女儿肯嫁给沈从安,就是沈从安天大的福气,沈从安就要因此对他们感激涕零。 尤其是她这姥姥、姥爷,极品程度不比王翠花差。 “你有事?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事?”张金玉非常不高兴地开口问道。 沈茉语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一个朋友的长辈过世了,我要参加葬礼。” “你说什么?”张金玉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好几度。“茉语,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事都不懂?大过年的,你去参加葬礼,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晦气吗?不行,不许去!这什么人家呀?大过年的,哪有请人去参加葬礼的?呸,真晦气!茉语,你听姥姥的,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