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檬很确定,宫里是没有郡主的,清河公主卫诺就不说了,人家是皇帝的亲闺女,就是本该封郡主的他的三位表姐,皇帝也都破例封了公主,最有可能成为小郡主的那位,还在卫谦的肚子里。
孩子的到来之于阮檬是个天大的意外,他原以为卫谦不计较自己的强上就很难得了,谁知他还乐在其中,两人巧妙地维持着身体很亲密心灵很疏远的神奇关系。
除开刚成亲那些日子的冷战不算,阮檬自认为过去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他和卫谦的关系是在逐渐缓和的,就是缓和的速度有点偏慢,什么时候能回归正常不好预料。
或许在所有人看来,卫谦对阮檬的好都是无可挑剔的,而他们的婚事也是所谓的双赢,似乎对每个人来说都不是坏事,只除了阮檬。
不能说阮檬从来没有喜欢过卫谦,而是在他们的婚事里头,他仿佛是个局外人,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的意思,然后这件事就被定下了,无数人跑来对他说恭喜的话。
阮檬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们恭喜他什么,恭喜他身不由己凡事不能自主吗?
洞房花烛夜不让卫谦进门是阮檬的冲动之举,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卫谦竟然真的头也不回就走了。
从那天起,两人陷入了尴尬和冷战,从前的默契不翼而飞。
两人的关系是因为什么事又是从什么时候回暖的,阮檬已经记不清了,可能是卫谦释放的善意足够,也可能是他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安排,总之两个人看起来,有了几分重归于好的意思。
阮檬甚至悄悄琢磨过,要不要先把素云丹服用了,虽说婚后他和卫谦的上下关系一直和人们以为的不同,可诞育子嗣这种太子内君分内的职责,阮檬并不敢推给卫谦。
偏巧就在这个时候,阮檬知道了卫谦有了身孕的消息,一时间感觉十分酸爽。
与其他知情人的想象不同,得知自己的活计被人抢了,阮檬的第一感受不是惊喜,更不是感动,而是油然而生的愤怒。
是的,就是愤怒,阮檬对自己当时的感觉十分确定。
最早的时候,阮檬以为自己的不满源于失去的自由,可现在他才明白,他更在意的是卫谦的自作主张。
他们的婚事如此,如今孩子的事又是如此,似乎只要卫谦做出了决定,他的想法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阮檬当然知道卫谦的身份是大衍皇朝的皇太子,如果是国事政事,卫谦当然不用和他商量,他也没有插嘴的资格,可东宫的家事两人的私事,他也没有一丁点的发言权吗?
于是一夜之间,两人的关系重回冰点,甚至比新婚期间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