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小吏提及卫国公亲眷孤儿寡母在阳城,他第一直觉就是她。
一定是她。
此刻进了内室,寒潭般的眸子先撞见悦欢吃惊的脸。
木奕珩的脚步顿下,身子陡然不稳,轻轻战栗起来。
屋内熏着淡淡的安神香。帘子后面有个人稳稳坐在案边。
木奕珩只觉手臂有千斤重,他抿了下嘴唇,猛地掀了帘子。
冒着寒气的铁甲发出锃亮的光。
发丝滴答滴答渗着水滴。
林云暖立在他面前。
活生生的她。就在他面前。
外头纷纷杂杂,官吏们追上来,想补救,哪里还补救得成什么。
人到屋外,不敢擅自进去,屋里那是国公亲眷,虽然身份并未透漏,不是卫国公的妾侍就是侄女儿,哪是他们随意冒犯得起的?
黄太守无比挣扎地出言:“夫人见谅,木帅适才饮多了酒……”
他还未说完,木奕珩猛地转过脸来。
他大步跨过屋子,来到门前,一伸手,把呆在原地的悦欢揪住,扔了出去。
外头人群:“……”
他闭了屋门。
转回头,重新掀了内室的帘子。
林云暖已经不在原地,她退后数步,立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木奕珩伸手松了颈下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