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划破肌肤表层, 除金属的寒温, 还有液体沁出的凉意。
卫国公并没有闪躲。
他出奇平静地,伸手捏住薄薄的刀刃。
木奕珩试图将刀尖再递入一寸。
久在黑暗中, 他视线略能视物。
床上的卫国公, 似乎勾唇笑了一下。
木奕珩蹙了眉。
身后的烛火,不知在何时燃亮。
木奕珩脊背发凉,骇然回过身去。
无声无息, 没有半个多余的人影在屋子里。
他九岁便习武, 耳力眼力都比寻常人精睿。他却没发觉,身后谁人进来燃了烛台,又无声无息地出去。
如果对方适才对他出手……
回神过来,卫国公已从帐内坐了起来。
白色寝衣外披了丝袍,不知从哪掏出一块帕子抹了下颈中。
火光下,白色丝帕中央一点殷红,卫国公望住那红点叹了一声。
“奕珩, 行事之前, 务要三思。你顺利潜入我公府之时, 便未曾生疑过么?”
卫国公半是教导半是无奈的语气, 叫木奕珩锁紧了眉头。
“若我如此轻易便能给人刺杀, 哪里还会有今日的卫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