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过花泥, 在山谷蜿蜒小路中奔向远方。
连按歌驾车,腿上趴着呼呼大睡的野橘猫, 严楚交代过此猫他喂养很多年了,有感情,务必要一同带回去。
不过自从殷红火再也不喵喵叫后,橘猫一见到他, 就一副认贼作父的沉痛表情, 再也不给他舔毛毛了。
殷红火认为造成他再也不好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家那只凶残的小黄鸟,便每日睡醒后顶着一头乱毛蹲到灵江面前, 让他沾水给自己梳毛。
小黄鸟不耐烦的给他稀疏的呆毛抓出型, 一边心里想不通。
臭美, 怎会如此臭美。
抽抽搭搭了一路的小崽子哭累了, 擦擦鼻涕, 团成一粒芝麻馅的小汤圆, 缩在灵江翅膀下面睡着了。
虽然满口答应不和爹爹睡,但爹爹的翅膀下面永远睡着最舒服。
他们卧在马车铺开的被子上,灵江用翅膀轻轻拍着小崽子,哄他入睡, 在殷红火睡熟后, 就扒着他小脑袋上的呆毛, 看见那撮柔软的羽冠根部泛着一片红。
在殷成澜手心划拉:“他的毛变色了,不知为何。”
佛火凤凰应该是从头到尾的浅黄, 没有一丝杂色。
殷成澜凑过去细看, 翻了翻小崽子身上其他羽毛:“羽翼生长良好, 再过不久他就会和你一模一样了,至于头上这点红,目前看不出异样。”
殷成澜沉吟:“会不会因为我的原因?”
毕竟殷红火的身上流了他的血脉。
灵江瞅他一眼,并不认同,因为殷成澜又不是红的,幸好至今为止殷红火并没有灾病和异常,灵江也就随他自己长了。
这时候,马车不知路过什么地方,远远地传来一阵清爽的笑声,殷成澜撩开车帘,看见远处两匹马并肩纵横,马上的年轻人扬鞭飞驰,肆意潇洒。
他们和他们擦肩而过。
滚滚红尘,有些人的江湖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