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我母亲?”王春林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一时没弄明白丹姨为何这么大的反应。
曾丹娘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春林的手:“我刚回来的时候也听说了搁渡的事儿,可你怎么知道这事儿是你娘做的,而不是……”而不是窦定坤的手笔?
王春林神情一怔,更困惑了:“现在巴不得窦定坤倒霉的人除了我姐就是我娘,我姐刚醒过来,那肯定是我娘在坑人呐。”
冯氏刚端到嘴边的水差点晃出来,“春林,怎么说你娘呢?”脸上的笑却怎么都掩不住。
这怎么不是坑人,还是个大坑呢。
曾丹娘闭了闭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惶然的说:“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你娘不会这么做的。”
澜娘怎么可能这么做呢?把窦定坤打成落水狗对汇锦昌有什么好处?窦定坤觊觎汇锦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澜娘难道就不怕窦定坤气急之下聚股,让汇锦昌东家易主吗?她可是早就听说窦定坤除了手里的股份,还搜罗了许多小掌宗的散股,他真正的股份其实比澜娘多。
曾丹娘心里像是拢起了一簇火苗,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王芍有些奇怪,她从来都没见过丹姨像今天这样慌乱。难道金陵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王芍思忖着,解释说:“丹姨,春林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是我娘的手笔,下午的时候马盛来过,说我娘前些日子派郭通去过一次杭州,郭通回来后我娘就避到大召寺去了。”
大召寺位于凌云山山顶,几年前住持方丈做主在凌云山半山腰的位置建了座善堂,因这善堂规模很大,还有皇上亲笔所提的“善因”二字,所以金陵府专门拨了两队官兵,日夜守护在凌云山脚下。
所以大召寺虽然香火鼎盛,却没有敢在此闹事之人。
沈观澜住进大召寺,任凭谁上山相求,只要沈观澜不见,便是如何都见不到的。这不就是摆好架势开战的姿态吗?
仿佛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曾丹娘颓然的坐到床边的椅子里。真的是澜娘所为……竟然真的是澜娘所为……
曾丹娘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冯氏婆媳对视了一眼,目露不解,王春林的脸却冷了下来。
女儿被人一箭射中,做母亲的难道不应该反击吗?何况他娘不仅反击,还是光明磊落的反击,这不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吗?丹姨今天怎么有点拎不清?还是她根本就不是在担心母亲,而是……
同样觉得骄傲的人还有王芍,外祖父常说她谋事的手段不如母亲,现在看来果然是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