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得圣心方能得天下,若定王没遭圣上厌弃,依他的心性本事稍加蛰伏未必不可一争,但如今遭了厌,这厌恶还不是一时半会儿的,行事哪里还能方便。
举步维艰,难得很。
太子轻笑道:“希望三弟看清现实,孤与他还是有些手足之情的。”要是眼蒙了雾看不清乱晃荡,那可就别怪他这个做哥哥的心狠了。
太子心情好得很,又给自己斟了半杯酒,也不再说这些事,转头与裴郅说起笑来。
他道:“连着几个月休沐时候叫你出来都愣是不肯,今天怎么有空闲与我吃酒的?”
旋即又笑道:“这成了家就是不一样的,一年前便是休沐都往官署去晃荡不乐意留在府上的,现在待在府上能窝一天,啧,变得可真快。”
裴郅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长眉一扬,“殿下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阴阳怪气了?”
太子:“有吗?孤只是想起某些人当初黑臭的那张脸有点儿感慨而已。”
裴郅冷幽幽地看着他不说话,太子摇摇头,真是无趣呀。
余下时候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眼见着两人还没打算散场,何公公上前一步提醒道:“殿下,该回宫了。”
回头圣上有事找不着人可怎么是好。
太子点了点头,起身冲裴郅笑道:“我儿半月后周岁,这好礼该早准备着了,你也莫抠,到时候孤还得还你的。”
太子这话本意倒不在礼,全是调侃他了,裴郅坦然回道:“记下了。”
太子一走雅间儿里便只剩下裴郅和齐商两人。
齐商神游去了,裴郅便坐着饮酒想事,不一会儿他问道:“少夫人有说什么时候回府?”
齐商啊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回道:“属下也不清楚。”
裴郅低眸看着手中清酒,指尖微烫,他喝了半口,撩开袍子起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