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泗有心和他再掰扯掰扯今日这事,只是腿上的伤实在是不大好,在夜梅夜竹半劝半拉下,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从宁茴身边路过的时候,还阴阳怪气地冷哼了一声。
她走出门,摸了摸自己红肿的侧脸,眼瞥着庭院里的裴昕,牙齿磨得霍霍作响。
好你个裴昕,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论折腾人,她柳芳泗就从来没输过!
“走,回长公主府!”
夜梅惊道:“现在回公主府作甚?”
柳芳泗瞪了她一眼,笨死了,怎么比她还蠢呢?这当然是找她娘出主意啊!
她是蠢,也琢磨不出什么好招儿神不知鬼不觉地收拾裴昕那个小贱人,但她娘华阳长公主聪明啊!
今日这仇不报,她是怎么地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柳芳泗往回娘家华阳长公主府哭天抢地求老娘支招儿去了,这头院子里少了她瞬间安寂了不少。
裴昕小心翼翼地偷瞧着裴都的脸色,“哥……”
裴都没有应,目光定定,好一会儿才转向看戏的宁茴,缓声道:“让大嫂看笑话了。”
宁茴干笑了笑,她确实看得挺乐呵的。
只是这一趟她倒是白跑了,早知道裴都回来了,她也就不出来吹这么回冷风。
“风冷天寒,大嫂要不要进里屋喝杯热茶?”裴都说得温和客气,笑着时候更是叫人如沐春风,但宁茴却偏是觉得不大自在,拒绝了喝茶的话,又带着榕春几个原路回去了。
院子里没了外人,裴都举着伞上了檐下石阶,抖落伞面儿上覆着的薄雪,与裴昕道:“你进来。”
裴昕紧紧地搂着身上的衣裳,被梨蕊搀着进了里去。
裴都坐在榻椅上,手肘撑抵着小几,温雅清贵,“今日早朝定王被停夺了职。”
裴昕惊了一下,忙问道:“这、这是为何?”新年第一天上朝就被停了职,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她现下这模样实在是入不得眼,裴都不着痕迹地移开眼,“内中原由不清楚,总归是惹了圣上厌烦就是了。”要不然也不会选这样个时候,在朝政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全然没有给定王丁点儿面子的意思。
裴昕:“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