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初阳进行了自我催眠后,又盛了一碗鱼汤。 二十分钟后,一桶保温箱彻底被一扫而空。 初阳不好意思的捂着脸,撂了空碗,打着饱嗝,重新钻入了被窝里,打算用睡逃避那人的眼神洗礼。 好丢人啊,这肚子里的宝宝,应该是饿死鬼投胎吧,一不留意,居然把鱼汤全部喝光了,这让她何以堪啊。 再这样下去,她还如何在墨寒面前硬气,装冷漠,拒他于千里之外啊? 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可是偏偏不争气,就是喜欢吃他做的饭菜。 初阳哭无泪,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突然,病房门打开,有脚步声传来。 那人好似走到了头,虽然便有一声底笑轻轻的传来。 初阳的脸颊顿时通红一片,墨寒这混蛋,居然敢嘲笑她? 她捏着拳头,忍得咬牙切齿。 突然他似乎放了什么东西在头,然后他好像走了初阳,不过十几秒,男人的脚步声又响起。 随即,她听见他抽纸巾的声音。 然后,她便听见有削皮的声音传来。 苹果的甜香味,钻入她的鼻子,刚刚喝圆了的肚皮,又不争气的咕噜噜的翻动了一下。 初阳满心绝望,她敢发誓,她以前绝对不会这么贪吃的。 可是现在,她怎么就是受不了美食的惑呢? 就连,一个苹果,她都抵挡不了惑。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定是肚子里的宝宝在搞鬼。 初阳捂着肚子,在心里默念:小宝宝啊,你别闹了,你就给妈妈留一点尊严吧。 然而,她嘀咕无济于事,肚子明明饱了,却还是想念苹果的清香滋味。 她嘴馋的tian)了tian)唇瓣,低声一叹。 彼时,墨寒已经削好了一个苹果。 “伯母刚刚来过了,她说她今天有事,不能来医院看你了,她拜托我照顾你一夜。” “所以,一夜还长,你总不能藏在被窝里,躲我一夜吧?” 初阳懊恼的在心里抓狂,前两天凌雨沫还明里暗里的试探她,甚至劝她,慢慢的试着原谅墨寒,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墨寒的。 孩子一出生,总是生活在父母边是最幸福的。 所以,从那天起,凌雨沫便有意无意的,想着撮合她和墨寒。 总是,在她面前说墨寒的好话。 初阳猛然掀开了被子,眸光冰冷的凝着墨寒:“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墨寒就坐在边,他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拿着削了皮的苹果。 他没回答初阳的问题,而是将苹果递给了初阳。 “刚刚喝得鱼汤有些油腻,吃点水果消消食……” 初阳冷眼望着他,抬头将他手中的苹果打落。 “墨寒,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墨寒眸光怔怔的望着那个苹果滚到了地板上,沾染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弯,将苹果捡起,没有回答初阳的问题,而是去了洗手间将水果洗干净。 他拿着洗好的苹果,连带着其他的水果,仔仔细细的切成了块,放在了盘子里。 每个水果块上,他都插了一根牙签,他将水果盘放在了初阳手边。 然后,他一点都没有要回答初阳问题的意思,拿了一块抹布弄湿,擦擦桌子,擦擦椅子。 所有摆设擦好后,他又拿了拖把,仔仔细细的将地板拖得一尘不染。 初阳的耐没磨尽了,她低声吼了一句:“够了,墨寒你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吗?就算我怀了你的孩子又如何?凭着我现在的地位与财力,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也能将孩子养大教育好。” “你不必为了孩子,故意抛下公司事宜,陪着我在这个医院蹉跎浪费时间。你墨总裁的时间太宝贵,我浪费不起,所以,我希望你走吧。” 墨寒眸光深邃,没有说话,他眼底甚至都没一丝怒火。 他只是默默的承受初阳的怒火,让她发泄她的怨气。 初阳觉得,她的一个拳头犹如捶在了棉花上,根本没有激起任何的波澜与反应。 初阳的脾气,便立即涌了上来,她抬手便将那一盘削好皮,切成块,插了牙签的水果,扫落到了地上。 一块块五颜六色的水果,滚在了地板上。 墨寒拿了垃圾桶,不急不缓的蹲下,一块块的捡起水果。 初阳瞧得眼睛微疼,心口那里更是微微痉挛了一下。 整个房间内,静默无声。 静的,初阳能够听见墙壁上的钟表,再滴滴答答的走着秒针。 他将水果一个不落的捡起来,然后他又拿了一块抹布,非常认真的擦着地步上的水果渍。 初阳心口酸涩的厉害,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她何时见过他这幅模样。 现在的他,在她面前,不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也不是雷厉风行,令人闻风丧胆,忌惮三分的主宰者。 如今的他,好像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会做饭,也会做家务。 桌子被他擦的光亮照人,地板被拖得一尘不染,便连那水果也被他切得漂亮的犹如艺术品。 如今的他,褪去了所有的光环,他在她面前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初阳鼻子发酸,她偏过头,不想再看他。 她觉得这个男人很残忍,一次次在她即将心硬如铁,冷若冰霜时,他便用他的温柔,一遍遍的温暖动摇她的心。 之后的几天,两个人依旧是这样的状况。 墨寒越是沉默,越是温柔包容她的坏脾气,初阳越是感到烦躁。 每一天,她都没有给他好脸色。 这天早晨,初阳终于被医生准许,可以下走走。 初阳很开心,一大早,趁着墨寒回家为她做饭,她便在护工的看护下,去了医院的后院花园里去散步。 护工小心翼翼跟在初阳边,生怕初阳出了一点差错。 两个人走着走着,初阳便看见言桐眉眼含笑,向她走了过来。 他穿了一休闲的家居服,整个人犹如散发着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魅力,总是若隐若现的勾引着那些小姑娘的眼睛,往他上瞟。 周围不少病患和护士,那一双双眼睛落在言桐上,移都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