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一边在前方引路,一边快活地笑着,她转了转眼珠子,悄声问道:“这么说,你们不是修士,而是和昨天来的人一样,过来处理院里的事的咯?”
昨天来的人……闻折柳笑道:“变装也是侦探的职业技能,请谅解。”
修女笑得更厉害了,她动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寂寂无声的修道院内,总让人觉得有些诡异:“那祝您好运!和您一样的侦探先生来了四位,到现在还是一筹莫展呢!”
“……不,一筹莫展才是正常的吧,”谢源源暗暗地吐槽,“都到第六个世界了,花一天时间就有进展那叫开挂。”
“那么……”贺钦开口,“修道院里到底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工作的,可以现在告诉我们吗?”
修女瞥了他一眼,此刻,她的神情又变得有些紧张和机警了。
“这个,还是让院长亲自对您说吧,”她露齿一笑,“我要是胡言乱语的话,会被打手心的呀。”
几个人穿过几道圆形的石质拱门,灯光下,闻折柳模糊地看了个大概,虽然上面的塑像雕刻得并不十分精巧,但粗糙归粗糙,移动的光影下,上面的牧羊人与搭话天使的神情都活灵活现地变化着,倒是非常生动。
“就是这里了,”她放下提灯,站在一边,“请进吧。”
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走进了那间小室,木门吱呀一声,轻轻在身后合上了。
煤油灯的味道和蜡烛腻腻的香气混合弥漫在昏黄的房间内,闻折柳抬眼一看,墙上高悬着一副垂泪圣母像,圣母头戴的花冠鲜艳盛放,脸侧却一左一右地对称流着六滴眼泪。
他心中不由一动。
院长人到中年,算不得很年迈,可那严肃的神情,面上沉默深刻的褶皱线条,以及虽然陈旧,却一尘不染的修女袍服,板得笔直的腰杆,都在向外传递一个信息:这似乎是一位虔诚的清教徒。
“您好。”她凝重地点头示意,声音沙哑,胸前悬挂一串玫瑰木的念珠,手里正拿着作为信物的古金币,“您能不辞辛苦,连夜赶来这里,我很荣幸。”
贺钦说:“客气了,寒暄的话也不用多说,请说出委托的详细内容和条件。”
他如此直截了当,倒让院长有些惊讶,回过神来,她将金币还给闻折柳,沉声说:“我需要你们……帮我解开鬼魂的执念。”
“我们?”杜子君一挑眉梢,神情十分锐利,“修道院里闹鬼就已经很让人大跌眼镜了,如今还要我们去化解鬼魂的执念,委托没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