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洲看了一眼Adelaide,点点头:“可以,但是不要离得太近。”
闻折柳往前踏了几步,目光专注地寸寸描摹过他的身躯,他想和贺钦说说话,虽然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可他觉得,贺钦现在应该需要有人陪伴,需要有人和他絮絮叨叨地说点话。
他的眼皮没来由地一跳,将视线停在贺钦的手背上。
……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他沿着医疗舱的后方走了几步,停在靠近贺钦小腿的位置,终于看出有哪里不对劲了。
贺钦右手的动作不太对劲。
一般人躺在床上,除了将手枕在脑袋底下,或是环于身前之外,大多数都是自然放松在身体两侧,或者掌心向上,或者掌心朝下。可贺钦只有左手是自然摊开,放在身旁,他的右手……
闻折柳看了一会,确定他的右手是掌心向里,手肘微微弯曲,紧贴在腿侧的位置,仿佛捂着什么东西。
一手放松,一手却保持了这样的姿势……
闻折柳不由心生疑虑,他究竟遮掩着什么?
“怎么了?”贺怀洲在后面问,“看你表情不太对劲。”
闻折柳回过头:“没有,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他。”
不知为何,在面对贺钦的两位叔父时,他下意识选择了隐瞒。
闻折柳还想再仔细瞧瞧,不过,他今天探望的份额已经用完了,贺怀洲和Adelaide很快就将他带了出去。
其后的日子,N-Star的两位管理者都没有再来看过他,只有他们的助手时不时过来探望,顺便告诉他现在的一些消息:由于圣修女事件余波犹存,公司的高层最近全都忙得焦头烂额,给众多受害人的补偿、面向大众的公关、对待政府问责的说辞……这些庞大又繁琐的工作拖住了他们的脚步,就连看望的机会都很少有了。
“我能理解。”闻折柳向助手点点头,他知道助手会把他的回答都报告给他的上司,“就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