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 时间单调地推进着,成越每天徘徊于布达拉宫广场和“梓园”酒吧,他一边打杂,时不时会拿出安怜的照片问一下客人。 到了十月六日的夜晚凌晨,酒吧里客人依旧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想要逃避生活中的苦恼,有的人想要摆脱婚姻的牢笼,也有的人在念念不忘中渐渐被遗忘... 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成越忽然有些想不起来他和安怜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可是用力一想,脑海中又能隐约浮现,初三暑假的那个午后在云里街鱼塘边的一幕。 不知不觉,他和安怜已经认识两年了... 凌晨两点,酒吧要关门了,店里面的客人走得七七八八了,热闹过后的沉寂是最让人煎熬的。 这时,叶蔓问了成越一句:“你是明天回去吗?” “是啊,看来是我猜错了,安怜她并没有来过拉萨...”成越嘴角露出一丝疲倦的笑容。 叶蔓开了一瓶红酒,可是桌面上只有一个杯子了,她给成越满上一大杯之后,自己直接整瓶喝了。 她说:“等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旦习惯就会成瘾。” 成越听得出来,叶蔓这话其实是在说她自己。 喝了一口红酒之后,成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有机会再见...” 然后,他就离开了。 大约是凌晨两点半,饶是夜生活丰富的拉萨到了这个时间点也平静下来了,街边的宵夜摊和酒吧都陆陆续续关门了。 离开了“梓园”酒吧之后,成越刚刚走出了酒吧街,拐角时,忽然冲出来两个戴着口罩的矮瘦男人,一个手里拿着铁棍,一个手里拿着匕首。 成越一额头的黑线。 人生第一次长途旅游,给点面子好吗? 不就是晚点回去民宿吗?怎么就遇上了打劫了? “打...” “好了,你闭嘴...”成越已经知道了对方想要说什么了,先是打断了他们的话。 不知道为何,见到成越这么淡定的样子,两个打劫的人反而有些慌,大概是第一次出来混。 而且他们两个都是一米六几的身高,站在一米八二的成越面前,其实有点虚。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成越还真的不怎么害怕,他看了一眼身后垃圾桶旁边的扫把,又回过头望着两人,道:“要不这样我把钱包给你们,你们就这么算了好吗?” 既然成越这么顺摊,两个抢劫小哥当然是喜闻乐见。 说完,成越从裤兜里掏出了钱包,伸到了那名拿着铁棍的人的身前。 就在那人伸手的一瞬间,成越假装把钱包掉落在地上,趁着对方分神,成越迅速转身,拎起身后的扫帚,对这两人的拿武器的手,一人来了一下。 哐哐... 铁棍和匕首掉落到地上。 既然武器没了,两个矮子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原本就心情不佳的成越似乎找到了发泄口。 然后,两名抢劫的小哥就遭殃了...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多后悔,两个本地流.氓在附近吃完宵夜,喝了点酒,说了好等下抢劫从路口出来的第一个人。 没想到就遇上了这么一个瘟神...实在太暴力了,两个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忙求饶。 提醒一句,滥用私刑是不对的。 成越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又看了倒在地上的两人一眼,谆谆教导道:“以后打劫要擦亮眼睛选目标,量力而行知道吗?” 说完,成越稍微转了身子,拨通了报警电话。 却在这时,身后冲出来了第三个人,这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对着成越的后脑勺敲了一下,被打的位置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成越应声倒下... 成越最后的想法是:“艹,早知道就不装逼了...” ....... 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绿色的吊扇,脑袋里还隐约传来了阵阵的疼痛,成越忍着痛,转过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不用多说,一看就知道是医院。 “成越,你还好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成越才发现原来病床旁边,坐着两个人,他们分别是王梓珊和王梓健。 成越一边摸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的头,一边回答道:“还好,就是脑壳有点疼...” 王梓珊说道:“医生说你这次没有大碍,就是脑袋被敲了一下,有点脑震荡而已,过一晚就可以出院了。” 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成越也放心了,看来那几个抢劫犯也是怂逼,被自己教训得这么惨,居然敲了一下就跑了。 望了一眼病房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回过神来,成越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成越的问题,王梓珊回答道:“听警察说,你昨晚在酒吧街口被打晕之后,打劫你的那些人把你的手机钱包都拿走了,医院的护士从你身上找到了我之前给你的手机号码,所以就联系我过来了...” 钱包手机都被拿走了,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2004年的手机仅仅是用来打电话发短信,不像后世那么多的绑定资料,而钱包里面也没有重要证件,只有几千块现金... 不过,成越还是很气,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不良学生都没有怎么吃过亏。 见到成越脸色这么阴沉,王梓珊瞬间就了然,自己这个表弟本来就穷,好不容易出来旅游一下还遇上这种事...实在是坎坷... 王梓珊毕竟是女人,多少有些女性光辉的,而且这个表弟还这么帅,她连忙轻拍了前者的肩膀,安慰道:“成越,没事的,住院费表姐会帮你解决的...” 成越:“不用了...我找别人送钱过来就可以了...” 成越的唯一一张银行卡也在被抢的钱包里,而且这年头也没有支付宝什么的,所以他本来是打算让老金帮忙的... 然而,王梓珊却抢着给钱... 望着王梓珊拿着账单跑出去的身影,成越眉头一锁,喃喃道:“表姐的脑袋是不是也被人敲了...” 这么反常的吗? 懒得去多想,望着病房窗外的医院花园,成越忽然间眉头一锁,像疯了一样不停伸手去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 这么疯狂的自摸动作,吓得一旁的王梓健都以为他真的被敲傻了。 这时,成越咬牙切齿道:“艹,照片在钱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