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手上捏的拳头还没放开,继续低声道:“奴婢被关入柴房后,思前想后,觉得有些不对……
“那个帕子本是阿硕自用,其实根本不着急在那刻就确定花样,她为何非要将奴婢拉走去她房里呢?
“本来这只是小事,但随后却……姑娘还几乎因此丢了性命,奴婢不得不多想了些。”
西陵毓沉吟,对于重生一事,她为了不让夏侯家的人起疑,心中难免推敲过好几遍,以圆说辞。
菲儿的这番话,此时正好也勾起了她心中的一些疑窦。
前日,夏侯衍夫妇前去神凤大街拦截庆国公,原本只领了博源院里下人,而将夏侯斓留在俞氏处照顾;
不出半个时辰,菲儿被不知何人唤走——据她自己所说,便是这个阿硕——之后,为了照顾屋里突然开始哭闹的乐哥儿,俞氏只好进屋,才给了夏侯斓溜出去的机会。
回想到这儿,西陵毓微微蹙眉。
她当然知道夏侯斓本身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傻子”,但归根到底,夏侯斓却是一个病弱的大家闺秀。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子,又不是如她这般未及笄便开始混在军营里的人,怎么会有本事独自一人那么准确地赶到夏侯衍他们的聚集地?
忽听菲儿又怯怯地道:“其实……奴婢在指点过阿硕后,当即匆匆赶回去了,但还是晚了一步,姑娘已经不在屋里了。
“我原以为姑娘是……是玩心起了,去了院子里玩耍,就去找了找,结果……只在出院子的路边花篱上,找到了这个。”
她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包成一团的手帕,慢慢展开。
雪白的帕子上沾了些尘土,想来是一捡起便收好的,可见菲儿确实是有心。
帕子正中,托着一只攒心梅花的络子,大红的颜色这时看起来分外扎眼。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