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祖母的吩咐,女儿就先过去了。”西陵毓向夏侯父子微微一笑,领着白虹走了。
夏侯衍和夏侯巡对视一眼,得,又只能爷俩对坐喝酒嗑花生了。
西陵毓自认记路本领绝对不差,这回更是轻车熟路地径直走到惊鸿院,但才刚到阶下,忽然听到里面传出少女的轻笑。
怪哉,这两位姑娘不是新近丧母么,昨日还哭哭啼啼的,而今就能当着外祖母的面笑出声?
但当西陵毓进门瞧见屋里的情形,一下便明白了。
莫老夫人居上座,一左一右正搂着夏侯迁和赫安茜,赫安颜只能紧挨着赫安茜坐,眼巴巴地看着表哥和姐姐,一双眼睛仍是又红又肿。
夏侯迁正在不遗余力地逗着赫安茜,莫老夫人也只含笑由他们闹,正是因此,赫安茜才忍不住笑了一声,却正巧被刚进门的西陵毓听到了。
欧氏坐在夏侯迁下首,看着莫老夫人含饴弄孙其乐融融,心里越发惦念一上午不见的女儿。
一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欧氏马上转头看去,总算见到西陵毓姗姗来迟,喜得正要开口,莫老夫人也恰在此时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三丫头来了。”
“祖母,母亲。”入乡随俗,规矩不能落下,西陵毓老老实实向她们见礼,又向夏侯迁三人打了招呼。
夏侯迁还因为被打之事对西陵毓记仇,只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声。
而赫安茜因为被西陵毓听到自己笑,觉得很没面子,又气又羞之余也只冷淡地起身见礼。
欧氏忙把西陵毓拉到自己怀里,用帕子小心拭了她脸上细密的汗珠,嗔道:“都怪你爹,方才定是拉着你走得飞快,若是慢走一刻,也就不用这么来回折腾受累了。”
西陵毓只笑笑不答话,莫老夫人道:“三丫头,你五哥近来顽劣,祖母便拘他在身边几日磨磨性子,同桌用饭也不用拘礼。”
说着,目光淡淡地从赫家姐妹身上扫过,又掠过欧氏,最终回到西陵毓身上。
西陵毓当然听明白了,老太太这是提醒她不要说漏嘴,把夏侯迁挨打的真相对其余三人说出去。
然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件事怕是在府里下人中已经流传开了,即便她不说,细心如欧氏若一旦嗅出什么不对,随意敲打几个下人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