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成瑾默立片刻,摇摇头,“微臣只能猜想……是否为倭寇余孽。”
此次倭寇虽然大败,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越也并未渡海过去将其全歼,如果当真是他们怀恨在心而潜入中原为之,也是极有可能的。
光远帝沉吟不语,半晌又转向桓靖佺,“皇弟,既然事关广阳王府,郡主遇袭之事是否交给你调查?”
该当如此!赫成瑾满心支持这个决定,下意识地也朝桓靖佺看过去。
但桓靖佺只是腰杆笔直地站在原地,拱手道:“臣以为,此事理当由刑部查问,若事涉倭寇,兵部也当派人从旁协助,臣弟不应僭越;但有任何需要配合之处,臣弟绝无推辞。”
光远帝也不再谦让,当场拟了旨意着二部放手调查,便挥手让他们各自告退而去。
到了宫门外,赫成瑾翻身上马,右臂上仍然隐隐作痛,索性只用左手随意地握着缰绳,任由坐骑信步前行。
背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赫成瑾正要回头,却听到了熟悉的轻笑声,莫名觉得胸前憋着一口气,干脆连头也不回了。
身后的马蹄声靠近,桓靖佺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传来:“赫镇抚,方才多谢手下留情。”
不提这事便罢,赫成瑾越发生恼,微微侧头拱手,“好说。”
桓靖佺脸上笑意不减,一夹马腹赶上了发小并辔而行,压低声音道:“怀玉,可是在为午前夏侯家的事恼我?你岂不知表兄与夏侯氏之事本是姨母所托、皇姐先应承?我又能如何推辞?”
他和沁安长公主同胞所出,亡母兰太妃又恰是安乡伯夫人兰氏的同胞姐妹,桓靖佺纵然不愿插手,也禁不住姐姐和姨母的共同请求。
赫成瑾当然清楚这一层关系,也没有答话,转过头去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原本握拳的右手却缓缓松开了些许。
桓靖佺察言观色,脸上笑容收敛,叹息一声,“怀玉,你打小便是这样的性子,但也总要顾及旁人想法。即便你要报夏侯薇之恩,但别忘了你乃是姓‘赫’,你总要为安乡伯府的处境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