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幽州南下,走河北道。
竹玛和阿吉以前都来过中原,他们记忆中的中原,繁荣富庶,红尘万丈深,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目瞪口呆,尤其是阿吉,他记忆中的中原已经死了。
“中原大地几时变成了这幅摸样,我们走了整整一了,居然一个村落都没见着,人都去了哪,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竹玛道:“大汉的皇帝年幼,下面的大臣野心勃勃,互相混战,所以就成了这个样子。记得十年前我到洛阳去找他,那时候的景象比现在还要惨上十倍,一百里走下去见不到一个人,路边都是死尸,累累白骨,那些野狗吃人肉吃的眼睛通红,见到生人居然一点都不怕,尾随在你后面,想着吃你。那时候我就想,中土已经成霖狱,我要带他回到草原上去,从此再也不回来。”
阿吉道:“草原上那几年也乱的够呛,各部族互相攻杀,死的人不比中原少。老人那几年杀星降世临凡,所以颇多杀戮。”
一直闷不吭声的司贵忽然问道:“既然有恶人作乱,为何不讨平他?你们不是他很厉害吗?”
阿吉笑道:“你的父亲虽然兵力强悍,但他的敌人也一样强大,而饶力量总归是有限的,打了十几年仗,人心厌了,他要想驱动他们继续征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竹玛道:“司贵,你到了长安可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尤其是去了学堂,更要听先生的话。你为什么不吭声,回答我。”
司贵瞅了眼舅舅,又瞄了眼母亲,委屈地低下头,嗫嚅了一句。
竹玛没听清,就问:“你什么?”
司贵鼓起勇气:“我不去太学,我要去投考武备学堂。”
完心虚地望了眼舅舅。
阿吉则很大力地咳嗽了一声,双目望,哼起了轻松的牧羊曲,骑着马走了。
竹玛冷哼了一声,也闷头不言。
司贵望了望舅舅,又瞅了瞅母亲,终于鼓起勇气:“我不爱读书,我就喜欢骑马打仗,所以我……”
他低下了头,因为母亲正用一种失望的眼神望着他。
……
李轨正在跟凌嵘、郭嘉等人议事,忽然听到帐外一阵嘈杂,又听到两声鞭响,却见竹玛不顾卫士的阻拦提着马鞭子硬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