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家都是多愁善感的,但他却极少见到裴枭然多愁善感的模样。
如今难得见到了,对方也并没有沉溺其中太久,很快又变得坚强起来。
这也是裴枭然最为吸引他的地方。
他不喜欢每日胡思乱想、哭哭啼啼、楚楚可怜、弱柳扶风的娇弱女子。
他的人生已经这般艰难了,为何还要找一个心思比银针还要纤弱敏感的人来给自己添堵呢?
他就是喜欢如裴枭然这般,像一轮小太阳般照耀温暖着别人、面对着风险与风雨依然毫无畏惧的勇敢走下去的人。
跟她在一起时,他才会觉得开心、愉快,才会放下所有戒备与负担,毫无顾忌的与她玩笑嬉闹。
替对方拢紧衣襟,牵起对方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心,两人便一起往回走。
不自在的挣动了一下,裴枭然有些别扭的道:
“我又不是不认识路,用不着你来拉着我走。”
“被本王拉着走那是你的荣幸。”
“那离王殿下还是把这份荣幸赏给别人吧,枭然受之不起。”
“好啦好啦,外头风那么大,本王怕你被大风刮跑了回去没办法跟你那些手下交代,总行了吧?”
裴枭然白了对方一眼,她又不是一片叶子,怎么可能会被风刮跑?
两人一边走一边毫无营养的斗着嘴,没有发现一道人影在听了他们的对话之后,悄悄的从不远处退回了大营。
回了自己的帐篷,却没发现朱濂溪帮她叫来的军医,裴枭然以为对方是见自己迟迟不回来又走了,也没多想,简单洗漱了一下便睡了。
而那位军医,此时正站在朱濂溪的大帐中,报告着自己方才所见的一切。
“你说跟在枭然身边的那个手下是大殷的离王?这怎么可能?!”
朱濂溪听到军医的汇报,却是满脸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