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刚结束,来上课的人也多,电梯得等半天。
顾景夜等不及了,踹开安全通道的门,直接从楼道往下跑,一口气冲了十楼,把荷兰尔送进了十一楼的医务室。
荷兰尔这次倒是没哇哇大哭,看样子更像是被疼懵了,浑身都在发抖,眼眶红了一片,不断地抽泣,眼里噙着泪水,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感受着医生用生理盐水浸泡过的棉签,把残存的银粉一点点清理掉,荷兰尔带着哭腔,不断地叫道:“轻点,疼,好疼,轻点……”
顾景夜心都要痛裂开了,赶紧握住他的手,不断安慰道:“忍一忍,清理完我们就去医院。”
这里的医生经常处理学生的各种小伤小病,经验还算丰富,可是看到荷兰尔脸上的红色伤疤,居然一时间也弄不清楚症状,只能帮他简单清理一下,赶紧把那些奇怪的银色粉末清理掉,避免再次感染。
清理完第一次,荷兰尔还是说疼。
医生就拿来手电筒。
顾景夜扶住荷兰尔,另一只手用纱布挡住他的眼睛避免被强光照射,同时不断的安慰他。
等医生清理掉他耳朵、脖子和手上残留的银色粉末后,那些灼伤一样的红色疤痕居然就自己退去了不少。
荷兰尔坐在床上,撇着嘴,小包子脸又成了一团,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任凭顾景夜怎么哄,他都像是没听到,不断抽泣着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你们这里太可怕了……我想回家……呜呜……”
顾景夜握着他的手,柔声安慰道:“好好好,回家,回家,我送你回去。”
从这一刻起,顾景夜的身体里像是被唤醒了什么东西。
难堪、愤怒、不甘、自尊都被丢到了脑后,只剩下了强烈的保护欲,他要保护好这只蠢萌的小绵羊。
顾景夜叫李经理去买奶茶,然后又叫人去把他房间里的游戏机拿来,全部塞进他的手里。
论哄这只小绵羊,没有人比顾景夜更在行的了。
果然荷兰尔抱着奶茶就缓过来了一些,只是仍然缩成小团子,嘴里一直念着不知道哪国语言,虽然听不懂,但是就那带着哭腔的小声抽泣,听得顾景夜的心都要疼死了,只能轻轻搂着他。
荷兰尔似乎也乐于有个人肉靠垫,顾景夜一直哄到荷兰尔有点累了,头就埋在他的怀里,居然就这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