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妍观其神色,料想那宫婢定与阮司胭关系匪浅,于是颔首说道:“奴婢亲手将她埋葬在小树林里。因不知那位姑娘的姓名,便没有立碑。如今想来,真有些过意不去。”说到这里,亦佯装哽咽。
阮宫娥眸光微闪,收敛情绪,右手轻拍卓文妍的肩膀,柔声劝道:“你已尽力,不必自责。对了,这件事,你可跟其他人提起?”
卓文妍轻轻摇头,睖睁地望着阮宫娥,问道:“奴婢冒昧问一句,不知那位姑娘,与大人是何关系?”
“是……我的一位故人之女。”阮宫娥柔柔一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
“既是大人故人之女,想必这枚白玉扳指于大人的意义非凡。奴婢便将它转赠给大人罢。”不及阮宫娥说完,卓文妍已摘下扳指,送到阮宫娥跟前。
阮宫娥喜出望外,接过扳指,一把拉住卓文妍的小手,仔细端详她一番,欣喜道:“文妍,你真是个善解人意、心地善良的姑娘!让你待在浣衣局,实在太委屈你了。不知你可愿意来司胭司?”
卓文妍喜不自禁,连连点头,“奴婢自然愿意!”
可她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美眸中掠过一丝困窘,说道:“只是不知桂公公……”
“这一点你毋须担心!”阮宫娥很快接口道,“不过是向浣衣局要个人罢了。这点面子,桂英喆还是要卖给我的!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晚上便搬来这里罢。”
卓文妍颔首点头,便跪安离开。
阮宫娥这才捧着手中的白玉扳指,怅然坐回矮几旁,心中暗道:“妹妹,阿珂,你们九泉之下瞑目罢。我发誓,有生之年,一定替你们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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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卓文妍今日去了一趟东宫太子府,遇到灵椿这只“拦路虎”,才意识到仅凭浣衣局女婢的身份,实在难以接近卫倾蓝。因此有此机缘,便索性搬去司胭司,拜得阮宫娥为徒,学做胭脂水粉,以待时机。
只说,邬谨诚答应邬胤垣去一趟渠东,于是嘱咐了霍岐山和覃赫加派人手寻到闵云舒,才带着元宵和翠儿乔装上路。
一路从京州来到虹平,沿途皆是寻找闵云舒的皇榜。
想到这么久还没有闵云舒的消息,邬谨诚担忧不已,不禁蹙紧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