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了一半,声音中已然没有了底气,更没有勇气接着把话说完!
“劝了一晚都没用,那还留着你这根舌头做什么?”傅太后声音幽冷,语气却并不像在决定一个人的生气,倒像是如摘了一朵花般轻描淡写。
“太后娘娘饶命啊!太后娘娘……”段凌香浑身大震,眼泪如脱下的珍珠,簌簌直掉。
上官宛如稍稍振作了一下,弱弱地开口劝道:“母后……凌香是儿臣的陪嫁丫鬟,对儿臣一向忠心。还请母后能看在儿臣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罢。”小心翼翼的声音,唯恐傅太后再迁怒到她的头上。
段凌香战战兢兢,带着探究的意味楚楚可怜地望着傅太后,朦胧的泪眼中尽是祈求。
此时,宿兰依已悄然踱进殿来。
傅太后目光似是无意地扫了宿兰依一眼,见她轻轻点头,便知“保子汤”的事已办妥当。
傅太后眸华这才微微闪过一丝愉悦,唇边勾勒出一抹似有还无的弧度,懒懒地道:“既然今日皇后替你求饶,哀家姑且饶了你这回。不过倘若再让哀家知道,你服侍皇后有半点不尽心的地方,哀家绝不再轻饶你!你可记清楚了?”
“奴婢清楚!奴婢清楚!”段凌香悬着的一颗心如自高空中落下来,半晌缓不过来神,只知一迭连声地磕头谢恩:“谢太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起来罢!”傅太后懒懒地睨了段凌香一眼,便转身坐回鎏金彩凤椅上。
忽然殿外响起田常林又尖又细的通传声:“容华小主到!婉容小主到!”
上官宛如眸华微闪,于是坐到傅太后身边的凤凰朝日椅上。
段凌香忙急急整理了衣服,抹了眼泪,垂首立到上官宛如身后。
只见何容华和洛婉容一前一后踱进殿来,福身行礼,异口同声道:“嫔妾给太后、皇后请安!”
“赐坐!”傅太后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谢太后娘娘!”何容华和洛婉容异口同声,于是各自脱下斗篷,分别告了座。
上官宛如扫了何容华的贴身侍婢瑞香怀中捧着的玫红色斗篷一眼,眸底划过一道揶揄地冷笑,转身便施施然地捧起茶盏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