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许——”
这声咬牙切齿,却带着数不清的眷恋与爱意。尽管他现在还是闭着眼,可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心尖上,胸腔里,牙缝里面嚼碎之后才吐出来一般。
“这——”这温知许可不就是如今独宠后宫的宸贵妃?李佳氏吓得往后一退,手臂胡乱的扶在矮几上,将上面的杯盏扫了下来。
啪的一声,外面的小太监听见动静 ,忙想冲进来问:“李格格?”
“无事。”李佳氏看着还在床榻上的人,忙捂着心跳大着胆子的喊了一声,她生怕外面的奴才进来听见动静,强调了一句:“是我不小心打碎了碗,太子爷很好,你先退下去吧。”
小太监点着头,将信将疑的退了下去。
等屋子里面安静下来,李佳氏才满脸震惊的看着床榻上的人。
宸贵妃的贵妃大典上,她跪在远远处看过一眼,天姿国色,活色生香,只一眼就能理解,万岁爷为何会独宠。有的人天生就是人上人,生来就注定了不凡。
只是她从未想过,有一日太子爷的口中会出现自己皇阿玛妃子的名字。
这段时间来的种种仿若是都有了解释。
李佳氏神色复杂的看这床榻上的人,看这他辗转在床榻上,一声声的绝望又痴情的喊着。
胤礽只觉得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长达三个月的梦,梦中的自己依旧是大清的太子,皇阿玛最喜欢的儿子。
言谈举止,身形容貌都与自己一模一样,可有些地方却与自己不同,可有些地方他却控制不住,比如那个叫做苏清秋的秀女,他总是身不由己的去关心,去欣赏。
身不由己?
就像是有人拽住他的身体,强行利用他做哪些事一般。
胤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又不动神色的帮了苏清秋一把,三番两次的他发现他自己就像是牵线的木偶,难以控制。
直到,那一日侧福晋进府。
嫁衣,红烛,合欢酒。他掀开盖头,看见的却是一张略显青涩的脸,娇怯怯的抬起头,一双琉璃般清澈的双眼好奇的看着他。
拿着秤杆的手一抖,喜帕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