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奇怪的,农村的晚上没有路灯,走路摔倒的事常有发生,摔断了腿,只能说明王金河格外倒霉,摔得特别重罢了。
接下来是李锁,他与王金河的倒霉程度不相上下,伤得没有王金河重,花的钱却比王金河还要多他掉进了粪坑。
而且李锁还呛了一鼻子粪水,回到家里,他老婆嫌他脏,连门也没让他进,直接把他赶到河边去洗干净换了衣服才回家。
也不知道是深秋的时候在河边洗澡受了凉,还是粪水呛进喉咙里发了炎,李锁得了肺炎,差点丢了半条命关于病因,李锁和他老婆各执一词。
李锁老婆说他是被粪水呛进肺里导致生病的,李锁说是因为大冷天在河边洗澡受了凉导致的。
罗布村的村医朱明只管治病,不管诊断病因,李锁两口子因为这个吵了好些天,李锁病好后还恹恹的,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再后来发生的事就越来越耐人寻味了。
王菜墩家半夜进了黄鼠狼,惊得鸡窝里的鸡叫个不停,他爹起来看的时候,好巧不巧,房檐上一块瓦掉了下来,将菜墩他爹的脑袋瓜开了瓢。
菜墩家的鸡没啥事,他爹的脑袋上却开了个三指长的口子,那时候天气已经冷了,怕伤口受冻,菜墩他爹足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不敢出门。
接下来是赵玉田,张木头,吴战海,三蛋爹
每一个都是偶然,然而细想起来又有些不对劲,这些意外也太巧了,发生的频率也太频繁了点,那段时间村里的赤脚大夫朱明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最后还是管牲口的老黄头喝醉了酒,一语道破了天机:“你们有没有发现,凡是出事的,都是常去供销社的”
几个老酒鬼就着一盘水煮花生米推杯换盏,都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就有人问“这事和供销社有甚关系了,我昨天还去供销社打酒来着,难不成今天喝完酒回家,路上就要跌断腿”
老黄头神秘地一笑,摇了摇头“你没事,看你那个怂样,你家老婆子那么厉害,你哪能出事哩”
“再说啦,”老黄头上下打量那老头子,最后目光在某个地方停留一会,猥琐地笑了笑“就你这老家伙,老得跟我那大黑骡子也差不多了,你进供销社也有心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