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剑知其主,观战明品性。先前你与我弟弟对战,分明是留手了,胜而不辱,尚且顾及他颜面。可见性情良善,心细如发。”柳霜说道。
“与须鹤前辈交手时,你亦多有谦让。按理应当是由晚辈先出手,但须鹤老人一现身就使出了域场,实有偷袭之嫌。那时他尚不知你同为王境,仍然在第一时间抢先出手。对付晚辈尚且如此,其品行可见一斑,想必是阴险狡诈之徒。”柳霜淡淡说道,虽须鹤老人未走远,她也无惧。
景歌再次打量了这个弱女子一眼,心中对她高看了许多,英雄所见略同。他亦有同感,才会在后来的对战中留心躲避那老家伙的偷袭。
“倒是你,被场域席卷的时候,使出了一招“童子拜山”,这是太极派的绝学,岿然不动化解了攻势,是晚辈向前辈请教的起手式。随后用的是两仪门的“混元盾”和衡山派的轻功“雁渡秋水”应对须鹤的攻击,都是些中正平和的招式。”
“再后来,你拍出三记“乾坤掌”的时候,仍有余力。此时跟上追击,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但你并没有趁势出手,这说明你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再后来你以星宿教的“踏星七步”击败了他。可是你躲避他毒拂尘丝偷袭的那一式,我就看不懂了。”柳霜继续说道。
“你武学上的见识甚是广博呀。”景歌惊讶,她竟能认出自己所用的招式,须知这些招式都是经过自己改良的变招,常人根本看不出门道。
“家中有个书斋,藏有典籍不少,故此能略知一二。哪比得了先生,天下武学信手拈来,万法加于一身,所学之博让人叹服。”柳霜感慨,若非亲眼所见,她不会相信有人能把这么多种不同门派的绝学修成。
“倘若不是腿脚不便的缘故,我想柳姑娘也是可以做到的。”这是真心话,景歌为她感到惋惜。
她的天资或许能跟韵儿比肩,景歌觉得。
柳霜倒是洒脱,笑着道,“要不是行走不便,怕也是静不下心来看那些书籍。幼时我可是顽皮得很呢,后来伤了腿脚才消停。”
“福兮祸兮。”景歌安慰道。
“我认识一个精通医术的朋友,将来若是有机会,请她来看看能否为你医治。”景歌想了片刻后说道。
“那霜儿就先谢过先生了。”家族为她遍寻名医也没有效果,她不再抱什么希望。只是与景歌相谈甚欢,她也不拒绝景歌的好意。
“先生还没说为何要在这里和他们对战呢。”柳霜再次提起,柳家是宋国第一大家族,她想要知道景歌的目的。
“因为她在这里。”景歌坦然答道。
“原来如此,先生是担心公主殿下在青丘会受人欺负。故此展露实力,让那些宵小之徒图谋不轨前好好掂量一番。”柳霜聪慧过人,一点就全然明了。
“先生倒是个痴情男儿。”柳霜笑道,“真是让人羡慕公主殿下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