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沉默。
“所以你懂了吗?他放过欧阳明绝非是心慈手软,或者害怕欧阳童报复。仅仅是因为战王于他有恩,欧阳明是他心爱之人的儿子。战王至死也不愿让那个女人身陷险境,景歌也不想杀了她儿子。”韵儿轻声说道,她了解景歌的心性。
“不管欧阳明怎样,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丧子之痛都是难以忍受的。另外,若是杀了欧阳明。就不得不和前来寻仇的欧阳童分个生死。那么,她就失去了庇护。也就违背了战王的遗愿。”
千雪听完后久久说不出话来,“世间竟有这般重情的男儿?!”
她被战王所感动,那个强大而豪迈的男人,竟会如此细心,处处为爱人着想,默默的倾其所有,是何等的温柔。
“有的,战王是一个,你眼前还有一个。”韵儿肯定地答道,只有性情相近的人才能理解彼此的想法。
“难怪殿下会对你倾心,像你这般聪慧的姑娘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千雪由衷感叹,觉得她跟景歌很般配,是能懂得景歌心思的红颜知己。
“哪有。”听千雪这般说,她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韵儿确实聪明呢,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先前还以为,战王之所以不伤欧阳童,是诛心之举。想要大秦王室猜忌他,看来是我内心太过阴暗,把战王往坏处想了。”玉珏一直在旁听着,心中也颇有感触,像战王这样的男人,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郎君。
“方才多亏韵儿救我,否则我就死翘翘了,谢谢啦。”玉珏吐出舌头,翻着白眼,做出一副吊死鬼的模样说道。
“何须客气,我们是好姐妹,本就应当如此。”韵儿温和地笑着。
“看来是我错怪了殿下。”千雪颇是不好意思,先前竟对景歌耍起小性子来。
“哪里怪得了你呢,要怪呀就怪他。自个儿不说,谁能知道?”玉珏说道,“又不是人人都像韵儿这般聪慧,把他藏着掖着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韵儿笑着附和道,“对呀,怪他总是没错的,反正他脾气好得很,也不会生气,老实人一个,只管欺负他就是了。”
几人拍马,跟上景歌。
从那家小店回帝都的路上,一直奇怪的马队缓缓走着。
二十几匹马背上各绑着一个古怪的,被刮去了半边头发,一侧光秃秃的脑袋上有着小孩子乱画般的涂鸦。
行人们纷纷远离,不敢靠近。
“过来,帮我解开绳子。”马背上的黑衣人对着远处的行人呼喝道,用着一贯高高在上的语气。
可那些行人见得这般模样,躲得远远的还来不及,哪敢凑上来解绳子,害怕招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