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伙计便提着水盆将房内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将打烂了的物什收拾得整整齐齐,就跟没打烂之前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有个叫离天的男人办理了退房手续,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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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爷的话,这刺青应该是自小就纹上去的。”
一名精通纹身技艺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来,朝着面前的姬墨衔深深一揖,回话道。
姬墨衔看着躺在面前的尸体,声音平静无波。“你确定吗?”
中年男人不敢将话说满,“就算不是自小纹上去的,也应该是有些年头了。纹身会因为肌肉的张开而拉长,图案中间会出现细微的空白,颜色也不如刚纹上去的那般鲜亮。”
“明白了。”姬墨衔深深叹了口气,“不管是不是自小就有的,总之这不是新的。”
“正是。”
“你下去吧!”姬墨衔略显疲惫的一挥手,“记住,今日所见,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否则本王要了你的命。”
中年男人忙不迭连连保证,背起自己的工具箱,急忙退出王府。
姬墨衔微微抬头,仰望着天边的云层。
云层压低,云后隐隐透着股阴郁的黑暗,像一双空洞的眼睛,阴森的俯视着人类。血盆大口大张,好似随时都要撕咬这大地。
“你自小跟着我,”他喃喃道,“也曾多次救本王于危难之中。本王视你如手足,待你如知己。”
他自嘲一笑,“却不想,你一开始就是怀着目的来到我身边。那么过去的种种危难种种搭救,又有几分真假?”
说完又径自摇头。处在他们这样高位的人,真假难辨本就是一种常态。有时候连他们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话是真是假。
倒是君悦,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天下人所不知的?
他这人,行事张扬,看起来是最透明的一个,其实却是最令人看不清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