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书亭阴柔的两道眉蹙起,“什么意思?”
公孙展却是没有再会答。
梅书亭有些急了,“你和容源,你们是不是在捣什么鬼?别人不知道君悦和容源的关系,但你我是最清楚的。
我一直不相信那些谣言,容源就算想要取而代之,也不至于无情到要杀自己的妻子。他调军想要回自己的儿子,也是理所当然。
那问题又回到最初,既然你们俩水火不容,为何当初他病重时,又选择将儿子交到你手上?他就放心孩子在你手上不会出事?”
公孙展道:“那样的情况下,他没得选择不是吗?”
梅书亭还是不信,“一切看似水到渠成,合情合理,可有些细节细细推敲,总觉得怪别扭的。反正我就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公孙展不再落子,正襟危坐,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君悦常跟我说,朝堂之中,聪明人不少,可是真正精明的人,数来其实也就那么几个。梅大人算一个。你是她回到赋城后,第一个识破她女儿身的人。”
梅书亭嘴角扭了扭,“虽然是夸赞的一句话,可从她那样一个人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我不是好人’的感觉。要说真正精明的,整个赋城谁比得过你。”
他们虽是上下级,但这言语间,可没半点上下级的感觉。
公孙展挑眉,不置可否。“所以精明人,很多事情心中有数就好,不必非要寻求一个答案。等风雨退去,自然风清气朗,水落石出。若是现在你非要去找一个答案,很容易被风雨中看不见的荆棘所伤到。”
“这算是警告吗?”
“是。”
“我知道了。”
公孙展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狐裘。“有个地方,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梅书亭也跟着站起,他没有问是什么地方,反而先问:“为什么是我?”
公孙家族手底下的门客多的是,他们家做事向来少用外人,这次怎么却例外了?
公孙展走出亭子,道:“你忘了吗,你是我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