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到倒没有指责的意思,只冷冷的看着他,咬牙道:“我这么做是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不就是...”兰若先被个拳头堵了下喉咙,后面的话怎么的也挤不出来了。
不就是你丈夫吗?
你位高权重,死了一个还不能找下一个吗?有的是男人排队等你挑,为何非要不顾大局不顾性命的吊死在这棵树上?
就因为他长得漂亮了点?
兰若先被君悦盯得有点发怵,然而他还是得假装不知道,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你倒是告诉我,你有什么考量?”
他坚信,君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任何借口,在她住进这旁阙楼的那一刻开始,都会变得虚无。
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人们只看到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丹州,只看到她抛下三十万大军,只看到她不顾江山社稷不顾黎民百姓。只看到她不顾身份,为了一个将死的男人,抛弃一切。
人们只相信一个事实,她君悦色令智昏。
旁阙楼内,连琋由小尤子扶着,半靠在阳台的槅门内,静静听着外面的争吵。
楼内所有太监宫女也都放下了手上的活放轻脚步,看着主子,听着楼外的声音。
君悦唯一的考量,就是心无旁骛的陪着自己的丈夫。
可这话她要是说出来,她敢肯定,这些人会被气晕过去。
她转身,面向高楼,沉声道:“我连续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了,很累,我现在不想说太多,你们都回去吧!”
“我就知道你说不出。”兰若先嚷道,“君悦,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让我们信服的理由来,我们不会走的。”
君悦真想脚下一个后甩,一只鞋子砸过去。
“王爷。”王昭礼上前一步,注视着眼前白色的背影道,“我们都知道容大人是您的旧主,您对他情深义重,那是您的仁义。可是您为他做了这么多,也足够了。
您若再执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又让我们这些衷心的下臣,让边疆数十万撒血的将士,让姜离的黎民百姓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