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你被仇恨控制了。”
君悦一口气说完,深深的看着他好一会。这是她的丈夫,熟悉又陌生的丈夫。她好像夜夜与他同寝,却走不进他的心里。
不是说他不爱她,而是她不懂他。就像两个人一前一后,后面那个只能追随着前面一个的背影,却永远看不到他的脸。
他们两个,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了呢?
丈夫杀妻子,真是千古不变的奇冤,可悲又嘲讽。
连琋一如既往,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好像是在拒绝与她交流,又好像被她的话深深触动,又或者他无话可反驳。
既然他不说,她再长篇大论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能沉重的叹了口气。
“咱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这次出征,你就不必去了。或许我们都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语毕,转身离开。
脚步落地无声,与她来时的杀气腾腾相比,离开却显得无声无息。
地上那把长剑静静的躺着,泛着森冷的寒光,映着天花板上所画的精致图案。
风将花香带了进来,浓郁芬芳,却怎么也冲不掉这楼内淡淡的悲伤。
君悦下到一楼,楼上连琋再也支撑不住的跌坐在地,淡蓝色华服被他胡乱的压着,凌乱褶皱。他望着眼前一分为二的桌案,以及地板上那一把冰冷的长剑,嘴角渐渐的勾了起来。
而后,低低的笑了一声。
只一声。
然而缩在角落里的小尤子却是全身抖了个寒,心尖比刚才被夫妻俩同时一瞪时颤抖得还要厉害。
他从小跟着主子长大,对他再是了解不过。
主子会笑,但要么是淡淡的,要么是温柔的,笑得如清风朗月,笑得如沐温情。很少有这种皮笑肉不笑的...冷笑。
就好像他虽在笑着,但那笑却像一把刀,让人不寒而栗。
小尤子聪明的,不上前也不说话。如果可以,他真想从这窗户上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