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阳城的冬天,总是比其它地方的要长。就在各地受梅雨天困扰的时节,它的雪才刚刚融化完。
夜风寒凉,吹在萧索的街市柳巷,“呼呼”的好像有人在低声呜咽,又像是哀鸣的唢呐之声。
子时已过,四周寂静,连声犬吠,连声虫鸣都没有。
自从两年前全城百姓被屠之后,恒阳冤魂环绕,死气沉沉,人们便不敢在入夜后出门,就怕撞到了黑白无常遗漏了的孤魂野鬼。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场惨绝人寰的屠城留下来的满城鲜血,在日以继夜的冷风中,气味也渐渐消散了。那一幕幕尸横遍野、尸蝇漫天的画面在人们的脑海中,也渐渐的变淡了。
况且如今城内的人,大多都是后来移居来的。真正见识过屠城场景的,也没有几个。
于是,人们的胆子也就渐渐的大了起来。
便有几个喝醉了的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晃荡在萧瑟的街市上,从左晃到右,又从右晃到左,吐着酒气,言语不清,视线模糊。
“你说说我那臭娘们,不就是从人家迎春阁下面经...经过嘛!人家扔了块帕...帕子给我,我寻思着她的旧了,就给她块新...新的。她就为这事跟我闹,非说我有了...相好的,你说我冤不冤啊!”
勾肩搭背的一行三人中,最右边的一人断断续续道。
最左边的哈哈哈笑了几声,“我说谢兄,我要是你...你媳妇,我...我也会生气。”
中间的接力,“可不是,你说...说你送什么不好,非要送...送别的女人用过的东西,你不知道女...女人很小气啊!她要是把别的男人穿...穿过的亵裤送给你,你...穿不?”
最右边的那人推了他一把,“我去你的。你...你才穿别人穿过的亵裤。”
“呵呵呵...”
“哈哈哈...”
因为他这一推,中间的和最左边的二人受了推力,被推得踉跄了好几步。而最右边的人也受了反推力,脚下不稳的后退了丈远。
两方之间分开出一段四五步的距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