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捻了两下手中的黄纸,微微低头笑道:“没那么冷。”
“还说不冷。”他道,“瞧你小嘴都发白了。”
君悦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僵硬了一下,低声道:“谢谢。”
公孙展为她戴上帽子之后,也伸手拿过一旁的黄纸,若无其事的一张张与她错落地扔进铜盆中,任火焰吞噬。
小小铜盆因为有火燃烧,散发着微微的暖气,在寒冷的二月中,竟令人不可抗拒的靠近取暖。
君悦盯着呈橘黄色的火苗,平静的道:“有些话,两年前我不敢问,想着或许会让你不舒服。这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想来你心里已经平静了很多,所以觉得也是时候了。”
公孙展平静的道:“什么?”
“我心里有个疑问,当年太清宫为何会炸,好好的一座宫殿被夷为了平地?”
公孙展没有看她,也是盯着火苗,不答反问:“那你认为是我炸的吗?”
“我不知道。”
“那如果是我炸的,你会恨我吗?”
君悦自嘲一笑,“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恨你做什么。”
公孙展想也是,如今连齐国都没了,能恨什么呀?恨他这个缩在别人躯壳里的一缕残魂吗?
“是岑太妃炸的。”他道,“结局已然不可逆转,便只能以身殉国。与其留着一句完整的尸体任贼人蹂躏,倒不如尸骨无存,也算是全了我们这些人最后的一点自尊。”
“可我真的怎么也想不明白,她那么宝贝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容忍连琋变成那样一副模样。”
公孙展丢进铜盆的黄纸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怔怔地转过头来看她。“也许这便是她想要的结局吧!”
“或许吧...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