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刚触碰到纸面，贺少宸的手又停了下来，他的目光久久地凝在乔巧两个字上，想下笔，可是，怎么也无法将贺少宸三个字写上去。
如果签了字，她就不再属于自己。
可是不签字，他却连最基本的幸福都不能给予。
“巧巧……”
“巧巧……”
贺少宸喃喃地念了好几遍，好像要将这个名字刻入骨髓一般，他舍不掉，不肯抛，他无法忍受巧巧最后靠在他人怀里的场景，可自己却又没有能力使她幸福。
内心再一次受到坠入炼狱般的煎熬与痛苦，身体越来越冷，心脏一阵阵的紧缩。
“咳咳咳……咳咳……”
贺少宸再次爆发强烈的咳嗽声，他死死地捂住的嘴，可是根本抑制不了咳嗽的冲动。
“咳咳咳……噗……”
喉间腥甜急速涌了上来，一滩血如同泼墨般洒在了离婚协议上，触目惊心。
“贺少！”
秦东大骇，他赶紧上前想看看情况，却被贺少宸勒令制止了。
“退下！”
秦东脚下一顿，“贺少，你的身体……”
贺少宸强撑起身体，眼神冰寒一片，一字一顿道：“秦东，你是不打算再听我的话了吗？”
“贺少，我是……”秦东面对贺少宸冰冷的视线，到嘴的话又深深的咽了下去，就算他说了别再为少夫人劳神，他也根本不会听吧。
毕竟，他一直都是个固执的人。
秦东纠结挣扎了半天，终究还是退出房间，合上门，屋内还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