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
苏婉容听出男人的言外之音,急得一把攥住了男人的手臂,更是惊得将一双美眸睁得极大。
可那胤莽呢,立在原地岿然不动,便宛若一座人形雕塑那般。他视线淡淡掠过小姑娘紧抓住自己胳膊的玉嫩小手,微微停顿,又落回小姑娘的脸上。
“朕方才说的不清楚么?天子犯法都当以庶民同罪,更莫说你爹这个自前朝沿袭下来的太傅。不管事出何因,在朕眼皮子底下打伤了人,就是该惩。至于具体如何惩处,那得看待会儿御医号脉之后,根据大学士的伤势再来定夺。更何况了……”
胤莽话音稍缓,瞧了一眼小姑娘愈见苍白的脸色,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开,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
“想必你也晓得,因了太子逆反这一事,你爹近来在朝内朝外,闲言碎语说的人多了,风评自然不好。倘若这个达奚成真的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轻则五十个板子,重则以命偿命,那都是公事公办,即便是朕,也是包庇不得的。”
“以命偿命”四字几乎刚刚落下,苏婉容双膝就是一颤,险些又要跌倒。
这次胤莽倒是利落地伸出手去,赶在她下坠以前,及时扶了一把。
“你也无需担心成这样,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朕总也不会难为了你的父亲。这样吧,待会儿朕与御史及其他几位大臣给苏太傅定罪的时候,一命偿一命就罢了,尽量给苏太傅判百十个板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我爹原本体弱多病,昨夜又受惊昏倒,今早这才刚缓过来,如今尚在用药,哪里又能挨得住板子!”
小姑娘急的眼眶都泛了红,胤莽的嘴角,这个时候却是微微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他云淡风轻地看着她,粗粝的长指把玩着她腰间的细带,一圈一圈开始慢悠悠地绕。
“其实……”
他道:“倘若一定要恕你爹无罪,也并非完全没有法子。”
苏婉容救父心切,听完胤莽的这一句话,便仿佛是抓到了一线希望!又哪里会顾及得上男人此时的那些小动作?
她的眸光一下子便亮了,压抑着此时突突直跳的心脏,苏婉容仰着面,屛息问他:“应当如何?到底应当如何才能恕我爹无罪?”
胤莽盯着小姑娘幼嫩细白的一张小脸,她巴巴地望着自己,清澈的桃花眼莹润发亮。
他唇角一弯,忽然就笑了,“容易,容易的很。你嫁给朕,做朕的皇后,你爹就是朕晋元的国丈。到那个时候,朕加封你爹为太师。再恕你爹的罪,朝堂之上,朕敢保证,再无人敢说上半个不字。”
嫁给他?做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