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皓轩冷笑一声,眼里满是鄙夷,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看向面若秋色的香烟,道:“你……可想伺候爷?”
香烟脸色微红,袅婷婷的跪在地上,一身轻飘的衣衫便如没有重量一般的散开,乌黑的头发垂落下来,“奴家本就卑贱,哪里能伺候爷,只要能留在爷的身边,便是为奴为婢,奴家也是愿意的。”她声音婉转动听,带着些微的情意在其中。
季皓轩垂头看着她那张姿色上乘的脸庞,笑了一声,说道:“往日里,有不少如你这般的女子对爷说过这句话。爷从来不信。”他顿了顿,香烟眼睛露出期盼,“如今,爷依然不信。”他撩开自己的衣袍站了起来,“爷,今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若是你有的不该有的念头,休怪爷狠心。”
跪在地上的香烟还来不及申辩,季皓轩就已经已经离开,她浑身一软跌坐在地上,满面泪痕。
“你这丫头,妈妈提醒过你多少次了,如这般的男人,哪里会把我们这些出身的女子当真放在心上,不过当做一个玩物罢了。你妈妈见识过多少男人,那公子看着是个多情的,实际凉薄的很。又是个狠心的主儿。你还是早做打算的好。”那婆子走过来,扶起香烟,“趁着你现在颜色好,还有些名气,寻个好人家赎了身,离开这地界儿才是正经。”
香烟一边抹泪儿,一边叹道:“我原本也是出身良家,不过因家里遭了罪,这才落到这个地步,既然都是要寻出路,不若就寻了他。”她心中还念着季皓轩。
婆子叹道:“你呀,总是要在这上面跌个跟头才知道厉害,你还真信那罗家姑娘说的话吗?那罗姑娘是出了名的跋扈,在洛鸣县哪有人敢惹她,你就算是进了门,还不是任人欺辱,听妈妈的话,前几日那盐商是个家底丰厚的,你随了他去,便是先做个外室又如何,等生下了孩子,自然会让你进门的。你看他一箱子一箱子的往你这儿送东西,半点儿都不心疼,跟了他,日后有你的好日子。”
香烟只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半点儿都没有把婆子的话听进去,心里想的却是,季皓轩虽然自来了郴州,必定是要留宿在她这里的,可他从未让她近身伺候,更别说暖床了。
这沉香院有姿色的好角儿不少,要什么样儿有什么样儿的,可这位爷只是让他们唱歌跳舞,斟酒,从未见让谁伺候。
她一开始以为是为了家中的妻子,便歇了心中的心思,可现在不一样,罗家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若是爷已经厌倦了家中的那位妻子,娶了罗织云,是不是就会接了她进家门。
可刚才,爷,清楚明白甚至带着一点儿厌恶的说,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
她的身份……
她苦笑一声,是啊!她不过是个沉香院里供人玩乐的一个玩物而已,哪里能是那些大家闺秀比得的。
……
小六子见季皓轩神色不善,上前一步说道:“爷,香烟也是一时想不明白而已……”
“哼!”季皓轩冷哼一声,夜幕深沉,这条街市很是安静,季皓轩走了几步,忽见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男人走过来,他迈着飘虚的步子,边走边说话,等走近了,季皓轩才听到他嘴里喊的是:“媳妇儿,媳妇儿……”
他只觉得好笑,就见醉汉走到一处门前,使劲儿拍门,里面还亮着灯,听了拍门声,立马就打开了,而后走出一个身形瘦弱的女子,叉着腰,怒道:“又喝酒,又喝酒……都说了多少回了,不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