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迫,还是逼宫。”田辟彊厉声道:“子之乃人臣,岂能夺主君之位。子之得位不正,齐国怎能认可。”
  “齐王是打算插手燕国内政。”
  “燕相,你带句话给子之”田辟彊神情冷淡,“燕国的事,寡人管定了。”
  田辟彊话已至此,燕相多说无益,悻悻而去。燕相走后,田罂出列道:“王上,你打算插手燕国的内政。”
  “若让燕国开禅让之先河。权臣得势,便会效仿。岂有君臣之别,人臣之度。”
  田罂闻言内心震荡,田辟彊这句话表面上说的是子之行不义之道,实则不是暗指自己权势过大。田罂辅佐新王,破秦,制楚越,攻三晋。他的声威早已盖过了齐王田辟彊。近几年,田辟彊处处提防他,猜忌之心甚浓。
  田罂稳了稳情绪,“王上打算怎么做。”
  “燕国之事,寡人不会直接插手。”
  “王上的意思说…”
  “齐相是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到了。”田辟彊温言道:“燕国太子平尚在我国。寡人不插手燕国,姬平也会夺回自己的王位。姬平和子之相争,燕国必有动乱。燕国乱了,我齐国方能坐收渔利。”田辟彊似笑非笑地道:“燕王哙不争诸侯,学古人行禅让之举。祖宗基业怎可拱手送给他人,燕国啊!怕是完了。既然姬哙管理不好自己的天下,寡人可以帮他管。寡人,要看看这位燕国太子,是否有勇气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
  “吾王所言甚是。”
  “子之和姬平相争,皆不能笑到最后。”田辟彊起身,面对诸臣放言道:“寡人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大雨过后的齐国临淄,夜色安宁美好。然,齐国国内有一人,却不能享受夜的安宁和美好。这个人便是燕国的太子平。燕王哙让国子之的消息传到齐国,也传到了姬平这里。
  姬平狂怒道:“父王,你好糊涂,糊涂啊!”
  亲卫秦真急色道:“太子,小心隔墙有耳。”
  “我敢说,还怕隔墙有耳。”姬平语调阴冷道:“父王,宁愿把王位让给大臣,也不传给我。”
  “太子。”秦真道:“王上禅位子之,其中必有隐情。”
  姬平回想起那日大殿情景,双眸之中尽是不甘,喃喃自语道:“入秦为质,不得诏令,不得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