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施面有难色,低声道:“王上,你莫非忘了。”
  魏王想到了什么,挥手道:“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他。寡人,这就去请罪。惠相,你也同寡人走一遭吧!”
  惠施见王上知错能改,拱手道:“诺。”
  五国谋赵,出自公孙衍的计谋。谋赵不成,并非公孙衍的计谋不高明,而是各国心怀鬼胎所致。厚葬赵肃侯后,公孙衍和魏使一同回国。魏国大臣忌惮公孙衍的才华,纷纷出言中伤他。魏使也将谋赵失利的责任,全部推在公孙衍身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魏罂本对五国谋赵失利,内心充满狐疑。加上魏使的一番话,魏罂更是深信不疑是公孙衍出卖了魏国。
  魏罂为君多年,内心有疑惑,也不会放在脸上,他脸色平静道:“上大夫,谋赵不成,你能告诉寡人是怎么回事。”
  公孙衍向来心高气傲,魏罂之言,是怀疑他私通赵国。公孙衍见五国伐赵的态度,本已心灰意冷。而今,王上也质疑他。公孙衍,朝着魏罂拜了三拜,面对魏宫诸臣纵声朗笑,转身离开魏国宫殿。
  魏使,出身拦住他的去路,喝道:“公孙衍你休要放肆,这里是魏宫。你敢…”
  公孙衍,怒目而视。魏使被他气势所迫,不在言语。
  魏宫中其他大臣,纷纷出身弹劾公孙衍,说他任性而为,太目无王上,请求驱逐公孙衍,还魏国一片朗朗乾坤。魏罂头痛地看着惠施,请他拿个主意。当初是魏罂废了许多周折才秘密将公孙衍从秦国接回魏国。倘若魏罂用完公孙衍,将他弃之,天下人会如何说他。
  惠施见朝臣对公孙衍颇有怨言,为了平息众怒。于是,对着魏罂点了点头,允许公孙衍离开宫廷。魏罂也没心情继续处理国政,起身离开宫廷,宦者高喝:“散朝。”
  散朝后,惠施走进后宫对魏罂,道:“王上,上大夫之才,足以安定天下。你不用他,可冷落他。但你不能让他离去呀!上大夫离开魏国,对魏国而言是巨大的损失,请三思。”
  魏罂,头痛道:“今日大殿上,你也看到了。公孙衍眼中还有寡人这个王上吗?寡人就依惠相之言,不弃他,但也不会重用他。”
  惠施见王上正在气头上,既然得到了王上的明令,多说无益,躬身退出。离开魏宫后,惠施见公孙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拉着太子嗣一起去上大夫府中,挽留他。公孙衍虽有气,但发泄过后也不会放在心上。太子嗣、相邦惠施和他饮了几坛酒,诉说衷肠。公孙衍方才答应,绝不会弃魏国而去,除非是魏国不需要他。
  嬴驷朝着公孙衍行了一礼,道:“嗣,替魏国的百姓谢谢你。”
  魏罂一冷落公孙衍就是好几年。魏嗣和惠施却是经常来找他饮酒,畅谈天下大事。时而,向他请教国政。公孙衍也不吝赐教,给他们出了很多计策。
  这一日,公孙衍像往常一样,手持鱼竿,来到大梁城外河边,坐着垂钓。钓上来的鱼,便是今日的食物。忽然,来了一人,气急道:“上大夫,王上和相邦召见。”
  公孙衍目视着平静的河面,答道:“你回去告诉王上,就说没有寻到我。”
  那人,脸色疑惑,道:“上大夫,来者是王上。你…拒而不见,会不会惹怒王上。王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上大夫,你还是…”
  “我公孙衍还没有落魄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地步。”公孙衍看了一眼平静的河面,抛出河中的鱼饵有了动静,低沉道:“鱼儿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