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念及过去的种种往事,心中却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若非,赵寅的一己私利,怎会有那么多人为之付出生命。这,代价太沉重了。
  “好了,事已至此,我说的够多了。”赵寅,盯着赵君哀伤的表情,道:“你虽有智慧。但少了先君的胆识、魄力。倘若君上,再有三五年的时光,也许可以制衡我。君上,也能重振先祖的雄风。可惜啊!君上,你的性子太急了点。”赵寅笑声嘎然而止,背对卫士发出了指令,脸色狰狞道:“诸位,带着你们的忠心,陪着国君,下地狱吧!”
  人心,真是奇怪的东西。一旦有人决定为你尽忠,哪怕是要牺牲自己的性命,他也会毫无顾忌的献出。廷臣朝着赵雍行了跪拜之礼。他们的眼中,没有流露恐惧,只有悲愤。
  “君上,臣,先走一步。”赵豹,朝着君上,拜了三拜,昂首而立,不惧生死,“动手吧!”
  赵豹想着,先君的托孤,不禁老泪纵横。幸运的是,他是为君上而死,也算是死而无憾。临死之前,他的目光朝着赵雍探去。他本以为,君上会因为此次变故,陷入极度恐慌。然而,赵雍心境宁静,处事不惊,完全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势。
  “动手。”赵寅也对这类人怀有崇高的敬意。他敬意的同时,也兼有一丝惧怕。因为他明白,这些人,不为自己所用,就不能让他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旦仁慈,放过了他们,日后定会给自己带来灾难。过了片刻,赵寅没有听见杀戮的声音。赵寅,用余威恫吓侍卫,“你们,还不快给动手。”
  侍卫巍然不动,仿佛一根石柱般。
  赵霞,走到赵寅身后,低声道:“父亲,有点不对劲。”
  赵寅,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至于,那点不对,他心中有谱。因为他明白,这群侍卫不动手,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年,是赵君,他们忌惮君主的威严。就在此时,大殿侧门响起了一股掌声。只见,大殿侧门齐步涌出一群黑衣甲士。黑衣卫,以迅雷之势控制住了宫中的侍卫。面对涌出来的黑衣卫,赵寅也是一脸惊骇。
  黑衣甲士,身穿软甲,披着黑衣,面带青铜,手持长剑。黑衣卫是赵国男儿翘楚,大有以一敌十之勇。昔日,赵肃侯语夺地平叛,就是因为有这支黑衣甲士,击败了试图夺位的公子桀、公子范。平叛之后,这支黑衣甲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有人认为,黑衣甲士早已被先君语秘密遣散。谁曾知,这支甲士,一直隐藏在宫中。
  韩忠,走了出来,拱手道:“君上,臣护驾来迟。”
  “大令,你来得太及时了。若非如此,寡人成为了板上鱼肉,任人宰割。”赵侯雍见上天还眷顾自己,对着一脸惊骇的国尉,道:“国尉,不是你的精彩表现,寡人还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反对自己。还有…这么多忠君爱国之士。”
  “你…”赵寅本是聪慧之人,一瞬间就明白过来,眼神诧异道:“原来,你早有准备。”
  “没有充足的准备,寡人怎敢问罪于你。”赵雍说这句话时,语调稍微凝重。念在对方曾经对赵国的江山社稷有功,他本想留他一命,毕竟赵寅为赵国做出的贡献也是不能抹灭。事到如今,恕难如愿,他的眼神颇有些惆怅,道:“来人,将谋逆者,给寡人拿下。”
  “诺”,众人齐声响应。
  “国尉,你还有什么话说。”赵雍认真地盯着赵寅深邃的眼睛,面对眼前的这种局面,对方会放弃挣扎,还是会殊死搏斗。
  赵寅满脸悲愤,问道:“君上,你是什么时候…”
  赵雍,道“寡人,在你入宫殿之前,早已经命人,着手压制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