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魏两国只是心里上不舒服而已。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闷在心里。寡人坚信,他们没有胆量和我们开战,更不会做出什么违背齐国利益之事。”田辟彊轻蔑道:“只要有楚国的威胁,韩、魏两国是不敢得罪寡人。”
  田和见一切事情都在王上的掌握中,迎合道:“王上深谋远虑,臣不能及。”
  田辟彊笑了笑,脸色僵硬地问道:“赵国和中山国那边有什么动静。”
  田和答道:“按照王上的嘱托,臣已经准备好兵马。只要赵国踏平中山国,我们就以‘平叛驱赵’的名义,出兵中山。帮助中山国击溃赵国,扶持中山王姿复国。”
  田辟彊大笑道:“几年前,赵君以‘平叛驱齐’的名义,阻扰寡人吞并燕国。燕地,寡人得而复失,还和燕国结下仇恨。赵君想要吞并中山,寡人岂能让他如愿。寡人也要赵君尝尝那份冲破云霄,又跌落深渊的滋味。”
  “赵君当年插手燕国内政,阻挠我们吞并燕国。今日,也该轮到我国去插手中山国的内政,阻挠赵国兼并中山。出来混,迟早要还。”田和忍不住笑道:“以前赵君让王上头疼,让齐国头疼。今天,王上也该加倍让赵君感到头疼。”
  田辟彊大笑道:“寡人一想到赵君头痛的表情,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去。”
  田和问道:“王上,我们出兵干涉中山国内政。齐国和赵国就结下了仇恨。我们北边要应对燕国,东边要应对赵国,南边又有楚国大兵压境。倘若韩魏倒戈燕赵,共同敌视我们。西边的秦国也加入五国。我们就要迎战全天下的诸侯。王上,我们为了一个中山国,迎战天下诸侯,这样做值得吗?”
  “不管值不值得,只要让赵君不痛快,以报赵国昔日之仇。寡人宁可得罪天下诸侯。”田辟彊霸气地说道:“天下诸侯,岂能奈何齐国。”
  田和见王上高估齐国的实力,看不起天下诸侯,忙道:“王上,我们还不具备迎战天下诸侯的实力。”
  田辟彊答道:“天下诸侯要一起攻打齐国。但天下诸侯能够团结起来吗?”
  田和茫然地问道:“王上之意,臣听不明白。”
  “韩、赵、魏三国同出晋国。他们能够联起手来对抗诸侯,寡人自然相信。但秦、楚联合三晋伐齐,寡人是不会相信的。”田辟彊冷哼一声,又道:“楚国独居大江中下游,对整个大河上的中原诸侯,虎视眈眈。秦国要东出,就必须攻打三晋。如今的天下,岂是三晋能够左右。三晋不但要应对秦、楚,还要应对齐国。三晋之力能够挑战齐、秦、楚三国。”
  田和想了想,摇头道:“十几年前,张仪提出齐、秦、楚三家,均分天下。王上之谋,岂不是也倡议张仪的计策。但,秦、楚会答应我们吗?”
  “秦、楚两国也不会想看到自己的身边出现一个强大的三晋。为了自身的利益,他们自然会选择和我们联手,对付三晋。寡人再好好利用中山国这颗棋子,三晋可就危险了。”田辟彊道:“寡人插手中山国内政,韩、魏、楚会选择置身度外。秦国内乱未平,自顾不暇。我们最多会得罪燕、赵。燕、赵岂能奈何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