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末开果然没有看错人!”末开说着长笑一声,左脚脚尖一点地,手中长剑破空而出,直刺前面的曾德忌炎。离起见状,脚用力一扫插进土里的长枪,击起一团碎泥,一手拿枪,一手持剑,紧随末开而去。
落日下,三人三剑一枪相距数步,剑舞枪刺,左挡右躲。
“末开,十几年前你本已死。”曾德忌炎站在躺地不起的末开身边,看着自己手里的破血剑。此时它已经又长了两三尺,颜色更艳。
“弑神侯何必多言。”末开紧闭双眼,十几年前若不是自己临阵倒戈,曾德忌炎也不会沦落到此,更不会失忆。然后自己最终还是又见到了他,让他记起了陈年往事。
“晚辈离起。弑神侯赐教!”离起单手拍地,翻身而起,捡起身边的断剑,再次朝曾德忌炎冲来。
“药夹山一战到底发生了甚麽?姻娅现在在哪里?还有……”
“弑神侯请赐教!”曾德忌炎还没说完,离起断剑已到,“咣”的一声,曾德忌炎随手一扬,破血剑把离起手里的断剑劈成两段。
“离起?”曾德忌炎顺势一把抓过离起,重重的丢在末开身边,一脚踩住他的已经残破不堪的盔甲上,“剑法不错。”
“谢弑神侯夸奖!”离起被踩的透不过气,但还是抱拳朝曾德忌炎拱拱手。
“告诉我,药夹山一战和姻娅,我就放你们回去!”曾德忌炎像没看到离起一样,低头喝问末开。
“但求一死!”末开双眼一闭,“噗”的一声嘴里鲜血直流,接着吐出一段舌头。
“末将军!”离起大叫一声,正要学末开咬舌,突然被曾德忌炎一把掐住双腮,嘴马动弹跳不得。
“嗡嗡嗡”曾德忌炎身边破血剑突然长鸣不绝,“滋”的一下,末开胸口血溅数尺,头一歪,气绝而死。
“啊啊~~!”离起脸上沾满了末开的鲜血,睁大眼睛狠狠的瞪着曾德忌炎。曾德忌炎手一松,手起又是一剑,“咕噜噜”,离起的头滚到一边,眼睛依然瞪的大大的。
“药夹山,姻娅。”曾德忌炎站在不知道是末开的马上还是离起的马上,遥望南边,嘴里喃喃道。想要记起更多,脑海里却永远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面孔和一座被厚冰覆盖的大山。
“驾!”曾德忌炎大喝一声,纵马数里,突然纵身一跃,踩着马头飞身没入旁边的树林里。脚尖点叶,一跃数丈,消失在密密麻麻的树叶中。
西边似血残阳,终于没入地平线。巍巍九龙岭上的浓雾突然翻滚起来,像波涛一样涌动。夜风迟来,带起一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