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
风间树看向窗户,依稀可见自己的面貌,较之以往那种一往无前的少年男色,此刻的他眉目间埋着暗淡不清的忧郁,看上去自然算老,不过这与他的经历毫无关系,只是松下眉头后,慵懒交杂起其他什么就变得如此。
热水的温度透过了杯身,有些烫手。
“麻衣越来越好看了。”风间树笑道。
她撅起嘴,自然不信风间树这套甜言蜜语,因为他越来越熟练了,这些话的真诚度自然要打上折扣,肯定不如一开始的笨拙来的让人相信,却难免还是有些开心。
窗外的乌鸦飞走了,她便探寻什么似的安静眺望窗外逐渐凝成铅色的天空。
这个过程其实是很难去观察到的,人的肉眼并不能敏锐到能分清天空每一时每一刻的三原色数值的变化,只是盯着天空的过程就像浸入湖底,回神时突然发现,再过一会这片天空就会完全抽离出不必要的蓝色,变成完完全全的黑。
风间树也一起看着,连云也看不见的天空,稍后一会儿他就摸出烟盒,用嘴唇刚咬出一根来,就被粗暴的抽走。风间树心间一震。
他舔了舔嘴唇,眼睛没去跟随移动的烟,只是才发现似的盯着烟盒上的印刷文字,那几句什么“抽烟有害身体健康”一类的话看腻了后就如同政客为了选票进行的激昂的演讲一样被下意识的当成了空话,接着他就听到白石麻衣的冷言冷语,
“给我。”
她单手撑着下巴,眉头紧紧的皱着不容退让,另一只手朝前神来,手心朝上,五指虚握着像是等待什么。
风间树倍感遗憾的乖乖把放到她的手心,不舍的像是在埋藏着宝物于盒中似的,动作缓慢,眼睛看着它徐徐移动,只是见她狠狠地捏紧手心,方正的纸盒和里面的十数根卷烟都成了被踩烂的番茄,歪歪扭扭的被扔进垃圾桶里,风间树才轻叹一声,喝了一口水驱散一下嘴唇上浅淡的烟味。
她敲了敲桌子,木桌与指节敲击的脆响,“你还说自己戒了?”
风间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嘛……戒一周也是戒啊。”
“你还说!”
她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其实对我而言只是总感觉手里少了什么似的,以后不会了。”
她摇摇头,慢慢悠悠的说:“所以,这就是烟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