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估计没见过这种场面,以为我们要干啥坏事,吓得一把捂住篮子就往后缩,结果发现四面都被我们围住了,就立刻蹲到地上去,嘴里咕哝着什么。
我马上把他们四个骂了几句,蹲下去把大妈搀了起来。
我说明了来意以后,大妈用一口口音浓厚的普通话道:“原来是大学生和老师们,我还以为是抢我的蛤蜊的呢!”
我们几个哭笑不得。
原来这大妈一早就去海滩上挖蛤蜊去了,这会儿挖了一篮子,正要往家走呢。她很热情的邀请我们去她家,说她公公是这个村子年龄最大的老人,要说这个村子的传说、民俗什么的,他样样清楚。
“就有一点不好,我这公公瘫了好些年了,一直在炕上躺着。什么事都得让人服侍。”
我们跟大妈一路聊着,走到了她家。
她家只有几间低矮的小平房,一眼看上去就是穷困潦倒的样子。
她却说她儿子在城里上班,生活好着呢。
老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养的孩子,到头来根本就没想着他们。想想也挺心酸的。
大妈的老伴儿在船上工作,做得是最辛苦的水手活儿,一个月能回来一两次。大妈一个人在家操持家务,照顾瘫痪的公公。
我们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尿骚味夹杂着腐臭的气息,立刻就明白这是瘫痪在床的人特有的味道。个个挤眉弄眼的捏着鼻子往外走。
大妈很不好意思的对我们笑,说她每天都给自己的公公擦拭身体,但是还是会有味道散发出来。
我呵斥几个孩子,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屋里。
大妈用黑得不能再黑的搪瓷杯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又给瘫在床上的公公讲了我们的来意。
老大爷非常高兴能有这么多年轻人来了,一开口就讲得滔滔不绝,可惜我们一句都听不懂,大妈只好用她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充当了我们的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