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这是一刀扎穿肉体的声音。
却见刘元的右手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反转过来,眼还看着前方,握在手里的刀就已经捅进了窦岐初肩下一寸位置。
然而刘元的左肋也被破开了一道三寸长的血口,眨眼之间伤口位置已然结冰,失了血色变得半青半白的嘴唇,止不住的哆嗦着,上下牙咔咔的打架。
刺骨的穿堂寒风刮在身上,都不如他此刻的身体冷。
低头,望着穿过肩头一点的刀尖,其上还带着他窦岐初的血液,倏忽间,刀尖收回,一丝丝的血液不住流淌,到底是染红了白袍。
恶心屈辱难受,这是窦岐初与那‘鬼面’一战之后的所有感受。
转过身来,四下望去,除了地面上的血液,哪还有‘鬼面’的身影,那人收刀之后立即跑了,此刻早已是鸿飞冥冥。
“这一刀,我记下了。”窦岐初眼神冰寒,低声呢喃着。他没有去追,对方残留在他体内的刀气同样烦人,当即盘膝坐下开始调理身子。
刚才一战,两人不分胜负,可谓是平分秋色。
不过刚刚调息了两个大周天的功夫,窦岐初豁然睁开双目,眼露震惊之色,先前他自以为是刀气,其实不然,竟是刀意!
对方一直伤他的都是刀意,没有一丝一毫的刀气。
再细细回想刚才的过程,窦岐初发现了一个怎么都不可能,但的确是事实的情况,那鬼面与他对战竟不使内力!完全靠着刀法与肉身就和他打了个平分秋色。
屈辱,深深的屈辱感盈满心头,窦岐初觉得对方是瞧不起他,是在蔑视他。
“混账啊!”窦岐初上牙咬破了下唇,从缝隙间吐出三字。
双手撑着地面,十指缓缓收紧,深深的插进了泥地里。
如此举动对于他这样喜洁的人,是不可想象的,但窦岐初硬是压住了心里的难受,要以如此方式将今日之屈辱深深的烙印进脑海里。
“可杀不可辱,无论上天入地,穷尽四海八荒,我窦岐初此生必追踪尔真身,毙你于剑下!”
已经远在三条街之外,一间破屋里的刘元,啊的一声打了个喷嚏,他还不知自己这个天生绝脉修不出内力的废人,给一个年轻俊杰天之骄子,一个多么骄傲的人,造成了如此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