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边陈沚懵了片刻后反应过来，不由狞着脸冲裴霖叫嚣：
“什么东西！你可知小爷……”
裴霖根本不打算让他说话，按着腰间佩刀冷冷打断道：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不许扰了我家主子清净！”
紧跟着不由分说又是一阵粗暴推搡：
“滚滚滚，别等着吃拳头！”
陈沚哪里敌得过裴霖的力气，恼羞成怒间忽见裴霖佩刀上的牛角扣，不由愣了愣，立时便消了声。
兵护卫的装束他还是认得的。
京中能蓄养兵护卫的人，陈沚自知惹不起。
却见裴霖又回头冲程曦等人不耐烦地嚷道：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莫要在这儿碍眼！”
程曦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立时毫不停留拉着李落拔腿便走。
然而此间林道只有一条，她们不可避免地与容潜等人遇上。
程曦低下头，垂目看着脚上木屐浅浅踩在雪道上，继而一双皂色镶墨玉的靴子映入眼帘，随墨青衣摆微动缓缓自她身侧经过。
容潜侧头听着身边人说话，与她错身而过。
程曦觉得眼眶发酸，嘴角却微微翘起。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听身旁李落轻声道：
“小九，方才那些人……似乎是特意为我们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