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在荒漠中程曦差点因寒病而熬不过去,容潜便花了很多心思研究岐黄,虽说不上精通,但基本的药理常识还是有的。
他将糊弄人的方子丢在一旁,走到洗漱架子旁掬了冷水敷在脸上。
寒冷的刺激让他又清醒几分。
容潜抹了把脸,却忽然手下一顿。
“今日是十几?”
裴霖算了算:
“十七。”说着一顿,也忽然想起来,“爷,昨日是程府立户宴……”
容潜缓缓放下手,沉默不语。
八天后就是程曦的及笄礼。
他眼中泛起痛色。
昨日没见到自己,她该有多伤心。
容潜很想立时回到京城,想对程曦软言低声轻哄,告诉她没事了、一切不过是场误会,想看到程曦如从前那样又娇气又得意地扬着下巴笑嘻嘻唤他“容晏行”。
然而最后一丝侥幸却在那个雨夜被他亲手打碎。
容潜想起那日程曦的模样。
她面容苍白、浑身颤抖,却仍用尽力气抱住近乎狂怒的自己嘶声安抚,让他先查清明真相,让他冷静下来。
分明那么害怕,还是满心只想到他。
容潜看着远处静默许久,而后吩咐裴霖:
“准备一下,即刻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