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马车帘子打起,短褐椎结,却是裴霖。
容潜将程曦扶上车后也跟着坐进车里,裴霖放下帘子便跳上车一扬马鞭。
马车缓缓驶动,程曦抱膝坐在有些逼仄的车内,接过容潜递来的软垫往身下一放,脚尖几乎要碰到他曲起的膝裤。
她透过窗格帘子朝外看,见马车走在一条胡同里,渐渐的来往行人愈多,她便按住帘子问道:
“咱们要去哪儿?”
容潜没有回答,只是道:
“不远,再过一阵便到了。”
程曦猜他这般行事是为掩人耳目,又想起方才那条暗道,便试探着问:
“那暗道是原本就有的吗?这金银楼是你回京后才置办的,还是……”城阳王的产业?
容潜看着她默了默,随即坦言道:
“金银楼是我的,那间典当是奉廷不久前置下的。”
那就是说,暗道也是最近才挖通的——难怪整日忙得不见人。
程曦睨了他一眼:
“……不怕我卖了你!”
容潜便移开目光,眼中笑意不藏。
马车行得越来越平稳,车外人语与叫卖逐渐沸扬,走了一阵后又渐渐轻去,直至最后归于安静。
程曦忍着好奇没有再看,直到马车停下后裴霖在外头低声道:
“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