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得好坏咱们头儿自有分辨,要你嘴皮子啰嗦!”
柳妈妈忙闭上嘴。
那如婠是云楼的头牌司乐妓,见状便流盼一笑,手中轻轻两下转轴拨弦开始弹奏起来。
柳妈妈在一旁悄悄拿眼打量程时面色,见他面无表情不知喜怒,不由稍稍松了口气。
……总比之前那前几个直接就皱着眉轰人要好。
这位威远侯府的四爷,往日也不曾听闻是个逛场子的,偏今日头一回伺候才发现竟是个极挑剔的主!
云楼中多是擅吟词作对的诗妓,又因士林多喜爱那纤薄怜爱之姿,故而这些女子为博才名便尽数朝那弱不禁风的才女模样靠,开口未说话先要幽幽叹声气,恨不得一脸愁思全挂在脸上。
程时一见那模样就晦气,差点翻脸。
柳妈妈便又找了些擅歌、擅舞的来,可程时一会嫌这个太丰腴,一会嫌那个太明艳。
依着他的意思寻了个擅作画题词的来罢,他干脆嫌人家作的字画是鬼画符。
……这是来逛青楼的吗?
别人来都是寻姑娘乐子顺带附庸风雅,他程四爷倒好,不看姑娘看字画,不知道的还当他是来砸场子的!
柳妈妈头都大了。
最后好歹换了如婠来,这番看来总算是勉强过了程时的眼。
柳妈妈悄悄朝如婠使了眼色,便自雅间中无声退了出去。
如婠心领神会,将一身技艺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引得杨翰连连喝彩道好。
待一曲作罢,她盈盈起身走到程时身边坐下,风情万千地斟上酒,脆弱黄啼地向程时敬酒:
“程大人,如婠慕您威名已久,今日得见果真朗朗英杰不同凡子,愿以此杯敬今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