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王厚兵爱卒,实乃治军上策,莫怪道‘北地城阳三千卫,一夫可挡万夫勇’!”
何琨笑道:
“一夫抵万夫却是虚夸了。说起来,令尊大人是一位视卒如子之将。他统军大同卫多年,所创‘十阵连环’赫赫威名,其下军治严明举朝皆闻……这些年游族屡屡探犯,却始终不敢来大同侵扰,由此可见一斑啊!”
程晖听闻何琨褒赞程原定及“十阵连环”阵,不由心下欣慰。
二人便信步闲话,一路就兵法变阵及对敌外族之策探讨起来,几次谈及治军之见竟也极为契合。
待他们回到营帐时,程晖已然对何琨颇有些知己相惜,暗忖百年来城阳王府能以三千兵卫镇守北地不可撼动,实是有其根由的。
然而何琨并未在云川卫多做停留,不过待了两日便与杨进、程晖告辞。
按他的说法,这回是游玩至此便顺道来与故人一叙罢了。他甚至没有提一句让程晖代为向程原定问候的话,也没有打探分毫关于“十阵相连”的事。
程晖觉得自己应是多心了。
城阳王在西北势力连天,但榆林、大同、山西等处却不是西北,只怕北地便是有心也无法在几年内轻易渗入。
然而程晖有所不知的是,何琨这一趟“游玩”,自镇口台至鸦角山,将大同北边四路的十九堡二十一关口尽数“顺道”走了一回。
他打算出大同后过宣府和蓟州,直去辽东亲自见一见严伯龄。故而在长宁镇落脚时,何琨书信一封回北地,将大同军务防备之状详尽述说。
他又想起薄远信中所提及容潜与程曦往来之事,沉思一番后,在信末加了一段:
……总兵定襄伯济善任四年,兵民不亲、军务不通,因修缮府城之政与巡抚金忠固有罅隙,且督军严酷,卒怨已久。盖大同治军统兵之首,当推指挥使程原定。
他将信交给护卫快马加鞭送回了北地。
同一时间,另一封信也自大同日夜兼程送到了京中的威远侯府。
程钦看着手中信,皱眉向面前程原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