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更名换姓以求平安的儿子,背上不由冒出一层冷汗。
薄远静静立在那,与容潜对视片刻后,才略带哑声道:
“……世子若无其他事,在下便先回去了。”
容潜垂下眼眸端茶送客。
薄远深深看了容潜一眼,将桌上信件悉数收好,不发一语转身离开。
裴霖不由道:
“爷,这厮会不会去王爷处给您上眼药?”
容潜静静看着薄远离去的方向,淡淡道:
“他若有这面子,也不必此时冒险押宝。”
裴霖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上回夜宴后,薄远仗着容潜与何琨私交深厚,便透露了他已私下投诚何琨的底细。
裴霖不由道:
“反正您要收拾那帮人,既然薄远主动送上门来相帮,那便让他去忙活呗,您还省得自己费神了!”
容潜闻言眼眸微冷。
端看薄远此人几番行事,不论是夜宴设局还是矿税之政,亦或是此番让苏沛染上寒食散,均可见其心机深沉,手段阴狠,欠失磊落正风。
此人可行兴风作浪之用,却非安世定邦之梁。
且薄远是个掌控欲极强之人,他这回敢打着为城阳王办事的名头,擅自将手伸到承恩侯府来管容潜私事,日后难保他不会打着名头将手伸到容潜的内院去。
若届时他当真对程曦动了心思,谁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将他那个儿子盯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