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听闻世子最近将令堂的几处陪嫁产业都收了回来,动静闹得颇大……还有徐州那边的米粮字号,似乎白青涯派去的人也让他们刁难住了?”
容潜看着他不语。
薄远便继续道:
“既然世子有了打算,在下便为您再添一把火。苏沛若是废了,任他承恩侯夫人再折腾也是枉然。”
他悠然往后一靠,却迎面对上容潜黑眸沉沉盯着自己。
“打算?”容潜淡淡道,“依薄先生所见,我有何打算?”
薄远不由一愣。
容潜忽然将这些逢场作戏的应酬尽数推了,自然是为了名声着想。而他忽然爱惜名声,难道不是为了入仕做准备?
城阳王及何琨对容潜极为看重,容潜此次回京本不打算入仕,故而未免生出是非与疑虑来,城阳王才会命薄远为容潜作那样一番安排来障眼。
但若容潜肯入仕却是对北境极有助力的,薄远自然要为他清扫障碍。
收回产业也好,购置屋宅也好,不都是为了防止承恩侯府那些人跳出来碍事吗?
薄远思绪几回轮转,道:
“世子磊落,阴私狭事不屑于行……在下倒不介意为您做些小事。”
容潜看着他,却忽然道:
“先生是淄博人。”
薄远一愣,随即抿起嘴静候下文。
容潜起身走到书架前,从匣子中一封一封取出信,缓缓道:
“自幼与令堂相依为命,丙戌年中秀才,己丑年得罪县令被褫夺功名,便在尚府坐席。三十有四娶妻周氏,得一子两女,庚子年由尚秋生引荐入北地。”